“我……”
裴淮義微微抬手,打斷他比劃的動作:“你的堂妹意圖對郎君意圖不軌,你又成日不在府上,肖府沒有為他做主的人,他住的不舒服來我這里,有何不可?”
肖柏臉色鐵青。
她是周瑞的堂姐,自然清楚她的為人。
因著先輩的恩情,她母親那般嚴肅的人,也因著虧欠任由她揮霍。
只要不鬧得太難看。
裴淮義提起此事,她自然有些心虛。
會有誰好端端的上來殺她嗎,恨周瑞的人太多了,欺女霸男后逃來京城投奔她們,卻不知收斂,做下這等丑事來。
肖柏反駁:“但她死了……”
“她先前做下的那些丑事,你想要我細細數給你聽嗎?”
“就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怒火,“就算是她要對人圖謀不軌,但郭瑞已經死了,這樣緊要關頭,接觸了她的琴師卻跑了。”
她看著裴淮義平靜的眼眸,發出最后的警告:“楚臨星涉有重嫌,裴大人,你當即刻交出人犯,否則便是包庇之嫌,觸犯刑律,我母親也不能保你。”
“我哪里要包庇,不過,肖大人是不是太心急了。”
裴淮義在她話音落下后道:“此案理應先交由刑部審理,若大理寺仍覺有失公允,自然可以駁回,進行復審,肖大人此刻向我刑部要人,是否很不合適呢?!?/p>
這句話徹底點醒了她。
肖柏沉默了一會,也意識到自己闖進來實在沖動。
不論如何,此案也是先要經刑部來審,還輪不到大理寺。
她看向一旁安靜立著的楚臨星。
他一聲不吭,默默站在裴淮義的身邊,著了不合身的素衫,外罩的鶴氅是唯一的彩色——像一只漂亮的花瓶。
肖柏執拗地看著她,硬邦邦地道:“但他是我的琴師?!?/p>
楚臨星微微抿唇,生怕再被抓回去。
她雙腿交疊,微笑道:“現在不是了。”
“你!”
“肖大人不會不知曉,楚公子沒有賣身契,又非仆從,”裴淮義還是一副溫和有禮的模樣,“沒想到他最終會到我這來,說來還是要多謝肖大人?!?/p>
肖柏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裴淮義?!?/p>
裴淮義示意他給肖柏遞盞茶,道:“義母這些時日身子不大好,積勞成疾,你當勸說著些?!?/p>
溫熱的陳皮菊花茶被楚臨星捧到她面前。
“我母親有我管著,不勞裴大人操心,”肖柏沒忍住,皺著眉頭看她,“每次都用菊花茶招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