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有誰低聲說了一句:“瞧著這天,應(yīng)是要下雨了。”
穆俊卿站起身又坐下,最終握緊手掌,朝著外面奔去,手中不忘記拿走墻角依立的一把油紙傘。
到了相約的地方,卻沒有一個人影。穆俊四處尋找著元瀅瀅的身影,卻不見那小巧的身影。
“俊卿,我在這呢。”
穆俊卿轉(zhuǎn)身望去,只見元瀅瀅笑意盈盈。雨水撲簌簌掉落,元瀅瀅順勢躲進(jìn)了穆俊卿的傘下。
“你來多久了,我今日去取謝禮,來的遲了。”
穆俊卿怎么會說,自己已經(jīng)尋找了近半個時辰。
“不久。你……為何知道我的名字?”
元瀅瀅柔柔笑著:“我問的他們,說你叫穆俊卿,我叫瀅瀅呢。”
穆俊卿輕應(yīng)一聲,元瀅瀅便從手帕里拿出兩個木蜻蜓,模樣比起上次摔壞的那個要精致不少,還涂了顏料。
元瀅瀅將青白色的給了穆俊卿,自己留了一個紅粉顏色的。
“喏,給你的謝禮,這是我哥哥幫我新做的。”
穆俊卿喜歡蜻蜓,因此他下意識地便接在了手中。
纖長的翅膀,圓潤的雙眸,被穆俊卿輕輕撫過,他出聲贊嘆道:“你哥哥手藝真好。”
“那是自然,我哥哥最喜歡我了,為了這個木蜻蜓,他雕壞了好多木頭,還被爹娘罵了呢。”
元瀅瀅拿出自己的紅粉木蜻蜓,和穆俊卿的青白木蜻蜓眼眸相抵,語氣清脆:“蜻蜓總會飛走的,只是這一只,卻是不會的。”
她聲音中滿是稚氣,卻仿佛冬日暖陽般,讓穆俊卿凝結(jié)成冰的心底逐漸融化。
如今,他也有了一只屬于他的,不會飛走的木蜻蜓。
兩年過去,穆俊卿雖然仍舊寡言少語,但在受傷之后,不再放任不管,而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上藥。因?yàn)樗靼祝窃獮]瀅看見了這傷,定然要落淚了。
侍衛(wèi)長告訴眾人,他們即日便要回皇城去。穆俊卿手掌一顫,待侍衛(wèi)長離開后跑到了元家。
他告訴元瀅瀅,自己要離開仙姝縣,不過,他總是會回來的。
“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元瀅瀅坐在矮腳凳上,雙腿輕輕搖晃,她想了想,說道:“我要好多金銀,這樣爹娘哥哥就不必勞作辛苦,可以待在家里陪我了。”
“好,我答應(yīng)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