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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魏氏頭一次主動親近穆俊卿,她的掌心并不柔嫩,帶著細微的粗糙感。臨近死亡,魏氏心心念念的還是只有暗室中的赫連玨。
魏氏要穆俊卿起誓,終生保護赫連玨。
穆俊卿淡淡地收回手,在魏氏震驚的神色中,他輕聲開口:“母親,我知道阿玨尊貴,他應該得的,母親想要他能得到的位置,我會拼盡全力幫他爭取。只是一生太長了,我要留給其他人,不能盡數給了阿玨。”
“你、你——”
魏氏囁喏著唇,不明白當初那個對她滿心依賴的穆俊卿,怎么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只是穆俊卿絕不肯松口,魏氏無法,只得輕輕搖首,閉上雙眸離去。
穆俊卿用了五年,將赫連玨推到皇位上。無人知道他經歷過多少次生死關頭,留過幾道深深淺淺的傷痕。在赫連玨登基的
被盛傳風流的寡婦
夫君隨席玉得中舉人的消息傳來時,元瀅瀅正同鄰居媳婦坐在一處,她手中繡著衣裳上的竹葉紋,聽到報訊人的聲音,針尖刺破指腹,豆大的血珠染臟了袍子。
元瀅瀅隨意地將指頭塞進口中,止著血痕。她尚且顧不得手指的疼痛,便開口問道:“夫君他……當真中了舉人?”
報訊人也算是見多識廣,但看見元瀅瀅的臉蛋時,不禁神色微恍。
面前的女子雖然一襲婦人打扮,渾身上下只有耳珰、素簪兩樣首飾,可即使如此,她明艷的容貌在這鄉野之地尤其顯眼。唇瓣艷紅,膚色極白,她又生了一雙媚眼如絲的眼睛,看著人時,便只覺得魂魄都被勾去了。
報訊人心道,這隨席玉剛中舉時,便因為模樣英俊,才華出眾被一眾官家小姐看中,意圖榜下捉婿。只是,隨席玉當即說道,自己早已經娶妻生子,請各位小姐另擇佳婿。聽聞隨席玉年紀輕輕,便成親有了孩子,眾人心中對隨夫人的猜想,便是一個模樣普通,舉止粗俗的鄉野女子。再看文質彬彬的隨席玉時,便越發覺得可惜。這樣的人,若是成親再晚些便好了,結一門高門姻緣,日后的仕途也能青云直上。
只是,報訊人看著元瀅瀅嫵媚至極的臉蛋,想著若是眾人見到了這位隨夫人的真容,恐怕便不會為隨席玉可惜了。如此美人,一旦見到哪里會等候,定然立即迎進家中,牢牢地看好才是。
“隨夫人,當然是真的。隨舉人得中第四名,再回到這里時,便是領著官職了。到時隨夫人你,便要做官太太了。”
旁邊的馬家媳婦聞言,頓時面露笑意:“我從小便聽人說,席玉讀書用功,果真如今中了舉人。你嫁給席玉幾年,也算苦盡甘來了。”
元瀅瀅被突如其來的消息,砸得暈頭轉向,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便隨口應著。
馬家媳婦提醒道,隨席玉再回家時,身上已經有了官名,身旁定然有奴仆環繞。雖然隨席玉不是忘本之人,但心中自然希望元瀅瀅能夠穿著嶄新地前來迎接他。
元瀅瀅想起隨席玉看向她時,稍顯冷淡的眼眸,心中格外不確定:“夫君他……當真會歡喜嗎?”
“這是自然。”
在馬家媳婦的陪同下,元瀅瀅請人將前幾日吹破的屋頂修補好,里里外外刷了一遍。她買了新衣裙,新胭脂,由著馬家媳婦替她打扮。
胭脂輕掃,元瀅瀅的臉頰便染上酡紅顏色。馬家媳婦嘖嘖贊嘆道:“你只比我晚成親兩年罷,肌膚如此嬌嫩,一掐便能掐出水來。瞧瞧我,整日風吹日曬的,哪里還有做姑娘時候的影子。”
元瀅瀅輕垂眼瞼,似是因為羞澀而沉默不語。
見狀,馬家媳婦越發覺得外頭的傳聞是假。旁人皆道,隨席玉家境尚好,又是讀書人,便是迎娶富家小姐也是足夠,可他挑來挑去,只選了元瀅瀅這個模樣媚俗的女子。只看元瀅瀅的容貌,便知道她是個不安分的,不知道什么時候,便會招蜂引蝶,給隨席玉招惹亂子。但馬家媳婦看著,元瀅瀅模樣生得嬌媚,但性子卻害羞內斂。兩人相處時,元瀅瀅會在不經意間露出嬌態,直叫馬家媳婦一個女子看了,都心口砰砰跳動,何況是隨席玉這個男子。因此,馬家媳婦能夠理解為何隨席玉會迎娶元瀅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