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臨川輕輕搖首,顯然并不贊同弟子的話,他既然答應了元瀅瀅要帶靈幽回去,便要信守承諾。眾人見秘境啟動的時間快到了,便安靜地留在原地休息,只等秘境開了,便徑直離開。唯有游臨川不曾休息片刻,他起身往最深處去了。
在距離離開秘境只有一炷香的時辰時,游臨川終于發現了靈幽的蹤影。它周身透明,卻若有若無地散發著淡藍色光輝,明明身處地面,卻將周圍映襯的好似在海水中一般。
游臨川眉眼冷峻,沒有因為時間急切就匆匆撲過去。他熟知靈幽的習性,倘若一次沒有捉住,它便會逃之夭夭,再難看到。游臨川令心神沉靜,劍隨心動,便召喚出本命劍來。那本命劍緩緩朝著靈幽的位置移動,地面的靈幽似有察覺,頃刻間便要跑走。只聽游臨川一聲“圍”,本命劍的劍身散發出的光輝,將靈幽團團圍住,讓它再難以掙脫。
游臨川走近,將靈幽收攏在掌心。他摸著手中的軟物,直到給靈幽下了禁制,臉頰才顯露出淡淡笑意。
秘境開啟,眾弟子紛紛走出。
元瀅瀅和朱顏留在外界,便出來的比旁人早。元瀅瀅踮起腳尖,看著魚貫而出的人群,她分辨著哪個是游臨川的身形。
游臨川抬眸便望見了她,他身形移動,來到了元瀅瀅面前:“可有收獲?”
元瀅瀅柔聲朝著游臨川說道,她采摘了不少滿是靈氣的靈花仙草,還動用水刃捉了兩只妖獸。
她此番收獲,在眾弟子之間不足為奇,甚至顯得平庸,但游臨川凝神聽著,眉眼中并無不耐。
“頗有長進。”
聽著游臨川的淡聲夸贊,元瀅瀅喜上眉梢,她剛出來,便聽見游臨川表現出眾,得了一截龍骨幻化為本命劍。這和夢境相似的情形,讓元瀅瀅心中慌亂又歡喜。她畏懼夢境會重演,自己不能輕易擺脫殉劍的命運,但卻從心底為游臨川歡喜,本命劍定然能夠助游臨川的修為更進一步。
游臨川把儲物袋給了元瀅瀅,朱顏探著腦袋一同瞧看,見到里面琳瑯滿目,便嘖嘖稱贊。朱顏心道,游臨川只是
“你瞧,它能變幻不同的顏色呢。”
元瀅瀅將靈幽置于掌心,雙手交叉而握,她眼波流轉,示意包思怡俯身看去。
從手指間的縫隙望去,包思怡看見靈幽身上散發出的銀色光輝,她本就和元瀅瀅一般,正是女兒家滿是好奇的年紀,見了這般景象眼眸璀璨:“真漂亮!”
元瀅瀅讓她伸開手,把靈幽放在包思怡的掌心。靈幽渾身軟綿,帶著輕微的涼意,讓包思怡的神情僵硬,好半晌后才敢抬起手指,輕輕戳弄著面前的靈物。
兩人比肩坐著,逗弄了靈幽許久。包思怡手腕的鈴鐺叮咚作響,她面色慌張,連忙站起身:“該是我當值的時辰了。”
元瀅瀅面露不解,包思怡便出聲解釋道,身為外門弟子,她除了要修煉,還要做一些宗門的雜活,諸如灑掃伺候靈田之類的。而手腕上的鈴鐺,到了她當值的時辰,便會應時響起催促她。
元瀅瀅心中不舍,兩人平日里碰面的機會寥寥無幾,如今見了面,還未曾說上半個時辰的話,包思怡便要匆匆離開。只是看著包思怡神色焦急的模樣,元瀅瀅深知不能因為自己想要包思怡陪伴她,就耽擱了正事,若是因此讓包思怡挨了責罰,可就不妥當了。
心緒轉動,元瀅瀅想出了法子,便要陪伴包思怡同去當值。聞言,包思怡目露詫異,她知道游臨川護著元瀅瀅,不曾讓她做過雜活。
元瀅瀅軟聲說著:“兩個人一同做,總比一個人孤零零的要快些。待活兒做完了,讓我好生看看什么是枯木逢春的法術。上次你說過之后,還未讓我看過,便急匆匆離開,這些時日我心中始終惦念著,今日你定然讓我瞧瞧。”
包思怡不再糾結,頷首應好。
元瀅瀅跟著包思怡來到一處靈田,她們從附近抬來靈泉水,用竹筒舀了水一株一株的澆灌,直將靈田的根部浸的shi透。兩人分別從靈田的首尾出發,在中間相遇時,臉頰均是露出如釋重負的笑意。
靈幽趴在元瀅瀅的肩頭,一副無精打采的萎靡模樣。包思怡覺得,靈幽雖然沒有其他靈物有實力,但實在有趣。
“它這幅模樣,倒像是灌溉靈田的人不是我們,而是它了。”
即使包思怡用手指戳弄,靈幽懶洋洋地俯在元瀅瀅肩膀上,似是無力動彈。
元瀅瀅晃動著微酸的手臂,從儲物袋中摸出兩丸丹藥,分給包思怡一枚。丹藥入腹,身上的乏累盡數散去,只覺得周身都流淌著充沛的靈氣。
包思怡見儲物袋是黑底圓形福紋的,不像是元瀅瀅所用,便隨口問道:“這是你新得的儲物袋?”
“不是,是公子的,交給我保管而已。”
元瀅瀅并未遮掩,而是把儲物袋遞給包思怡。束帶被解開,看到的琳瑯滿目的寶物讓包思怡眼睛微恍。饒是她沒有什么惡意,見到如此眾多寶物,難免眼熱不已。修仙界為了奪去寶物,各種蠻橫手段層出不窮。包思怡不敢細看,連忙把儲物袋收緊,放回元瀅瀅的懷里,囑咐她好生收好。
“懷璧其罪,你揣著這么多寶貝,倘若被人知道了,難免會生出搶奪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