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璧其罪,你揣著這么多寶貝,倘若被人知道了,難免會生出搶奪的意圖。”
元瀅瀅眼眸純粹:“我只讓你和朱顏看過。”
包思怡連忙道:“日后連我也別讓看。我心性不堅定,看到這些寶物唾手可得,不知道哪一日便會被欲念控制,做出惡事。為了不讓我犯錯,你萬萬不可讓我再看到你的儲物袋。”
見元瀅瀅輕聲應好,包思怡才微微放心,她一方面欣喜元瀅瀅待她沒有隱瞞,另外一方面感慨元瀅瀅不知人間險惡,怎么能輕易相信旁人。殊不知在利益面前,什么姐妹情誼,都是可以被拋之腦后的。包思怡撫著xiong口,暗道:還好,她是個好人。
聽到元瀅瀅提起朱顏,包思怡頗有耳聞。宗門來了個絕色美人,肌膚宛若極品黑珍珠一般光滑細膩,舉手投足更是惑人心神。宗門中都傳聞,這美人是由游臨川帶回來的,他似是想要收做靈寵。更有傳聞,是游臨川不喜元瀅瀅這般的清粥小菜,才從外面尋來朱顏這般的滿是異域風情的美人。
聽到包思怡口中所說的各種傳聞,元瀅瀅面上露出一言難盡的神情。她很想告訴包思怡,朱顏并非是女子,而不知真相的游臨川對朱顏毫無心思,恐怕他知道朱顏的身份后,甚至會越發厭煩。只是朱顏曾半哄半威脅元瀅瀅,要她不許說出。因此,元瀅瀅只是含糊道:“信口開河罷了,你莫要信他們的話。公子……不喜歡朱顏的。”
元瀅瀅話說的婉轉,她想起這些時日,游臨川和朱顏劍拔弩張的模樣,想著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是不睦了。
包思怡卻是半信半疑,自從她入宗門以來,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生的一副好樣貌,心底卻是黑的,有意無意地便會惹出亂子,給包思怡增添麻煩。在包思怡看來,元瀅瀅太過單純,那朱顏能夠說服游臨川留在宗門,定然是手段了得,不知道哪一日,朱顏便會使出法子,害了元瀅瀅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小心著朱顏。”
元瀅瀅乖順地稱是,糯聲央求著包思怡展示法術。
包思怡隨手打下一截樹枝。
這樹枝似已經枯死,整棵樹都滿是綠意盎然,唯獨它連片綠盈盈的葉子都沒有。包思怡本就是木靈根,這些隨處可見的植物便能為她所用。
包思怡輕念口訣,凝聚心神,只見枯萎許久的樹枝輕輕顫動,外層泛黃的樹皮剝落,嫩生生綠芽從中鉆了出來。包思怡的額頭沁出細汗,卻沒有及時收手,她繼續念著口訣,綠芽以極其迅猛的速度長成碩大的葉片,緊接著結出花苞,綻放花蕾。
綿軟帶著香風的帕子輕柔地覆在包思怡的肌膚,她抬眸看見,元瀅瀅正擦拭著她額頭的汗珠。
“思怡,你不要緊罷?”
包思怡把開花的樹枝遞給元瀅瀅,依照她的修為,能夠令枯樹生出嫩芽,已經是難得。只是包思怡想著,一截長了綠葉的樹枝平平無奇,實在拿不出手。她便拼盡渾身力氣,試著讓樹枝開花,不曾想當真成功了。
“我無事,剛才可看清楚了?”
元瀅瀅頷首,把樹枝握在掌心。樹枝上結了一朵粉絨絨的花,俯身輕嗅有清淺的香氣。
元瀅瀅由衷地稱贊道:“這花好看,思怡你真厲害。”
得了元瀅瀅的夸獎,包思怡頓時覺得,剛才拼力開出的花朵十分值得。她和元瀅瀅是至交好友,但元瀅瀅整日陪伴的是身為天之驕子的游臨川。包思怡不想靈力薄弱的自己,只能在元瀅瀅面前展示出無用的一面。她看著隨風搖曳的靈田,想著她不會永遠做一個外門弟子,和這些靈草為伴,她遲早會變成游臨川那般的人物,被眾人仰視。
包思怡心中滿是希望,她對元瀅瀅說道:“瀅瀅,我會好好修煉的。以后你所能仰仗的,便不只是你家公子了,還有我……”
元瀅瀅晃動著手中的小花,笑著道:“我現在便要央求思怡罩著我了。你如今的修為,比我高上不少,若是遇到了妖獸,恐怕我要求著你庇護我呢。”
她本是隨口一說,包思怡卻道:“好啊,那你躲在我身后就是。”
元瀅瀅脆聲應好。
靈幽身形浮動,落在粉色花朵上。它整副身子將花朵全部罩住,待元瀅瀅喚它起來時,靈幽一動,便帶著花瓣輕輕顫動。待元瀅瀅想要柔聲訓斥靈幽幾句時,它卻趴在柔軟的發髻上,姿態安靜地宛若一枚頭飾。
元瀅瀅無奈道:“它真的沒有靈智嗎?”
既是沒有靈智,卻能像凡人一般,知道做錯了事情便匆匆躲起來。
同在伺候靈田的外門弟子腳步匆匆,朝著一個方向而去。包思怡叫住他們,才知道宗門中有人在較量。
包思怡目露亮光,拉著元瀅瀅去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