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珈藍沉默半晌,最終從桌案上拿起紗布等物,給裴嬴川包扎。
裴嬴川沒有說話,只透過燭光,看著眼前這個女子。
膚質(zhì)細膩,身段玲瓏,長睫如蝴蝶羽翼一般,生的和中原人很像,卻因為身上的胡人血統(tǒng),顯得眉眼更加深邃。
好看。
云珈藍見他盯著自己發(fā)呆,下手重了些,惡意地掐了下他的手腕。
“嘶——”裴嬴川倒吸一口冷氣,但他見有同心蠱的云珈藍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又硬生生將痛呼咽了下去。
“受這么多傷,還有同心蠱,你不疼嗎?”裴嬴川發(fā)問。
“疼?!痹歧焖{淡淡道。
裴嬴川愈發(fā)納悶:“那為什么你一點表情也沒有?”
“習慣了?!痹歧焖{道。
習慣了?
好簡略的理由。
云珈藍卻沒覺得。就算這幾日,兩人相處還和睦,但在那場大火里,裴嬴川依然是毅然決然地先救了何柔嘉。
所以,何必跟一個不在乎自己的人喊痛?
裴嬴川卻沒看出她心中所想,道:“同本王生活了這些時日,你也應當知曉多少人盯著我的命。你要是不想受太多苦的話,能不能把同心蠱解了?”
云珈藍一愣。
裴嬴川道:“本王允諾,不會殺你。”
云珈藍深吸一口氣,看向裴嬴川。
裴嬴川不解道:“怎么了?”
云珈藍不答。
同心蠱,要兩人同房,再加烏蘭秘術才可解開。
她不知道怎么說。
裴嬴川有些煩躁:“解不了?”
“并非。”云珈藍心下沉然。雖說一開始,她想過兩人同房,能順利產(chǎn)下北安王嫡子最好。若回不去烏蘭,在大慶,北安王的孩子是她最后的依靠。但是現(xiàn)在,她反而不想了。
那日在山洞里,裴嬴川說過討厭她的。
所以何必去拉下這個臉面,去求一個討厭自己的人的寵愛?
可是——
云珈藍看向裴嬴川,如果自己不說,裴嬴川就會想方設法去找解決方法。
到時候,自己恐怕會更難堪。
于是她胡謅道:“可以解,但要王爺吃夠五百個雞翅膀。”
裴嬴川愣在原地,眉頭擰成了一個結:“五百個雞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