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嬴川愣在原地,眉頭擰成了一個結:“五百個雞翅膀?”
云珈藍面不改色地點頭,手指靈巧地為他包扎好最后一道傷口:“烏蘭秘法,必須如此。”
燭光在她臉上投下搖曳的陰影,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裴嬴川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你當本王是三歲孩童,很好騙嗎?”
云珈藍手腕一顫,卻掙脫不開。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王爺不信就算了。”她別過臉去,聲音冷淡。
”好,很好。”裴嬴川松開她的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明日開始,本王每日吃五十個雞翅膀,十日內必解此蠱。”
云珈藍心頭一跳,沒想到他竟會當真。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又閉上了。
裴嬴川道:“雞翅膀的事情,明日再說,你繼續給我包扎。”
云珈藍點點頭,將藥膏抹在他的手腕上。
藥膏冰涼,攜著女子的體溫,柔柔地往裴嬴川的心里戳。
裴嬴川決定,等回去以后,把傷口戳的更大些。
云珈藍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在最后,給他系了一個歪歪扭扭的蝴蝶結。
“你也喜歡系蝴蝶結?”裴嬴川突然出聲道。
云珈藍瞧他一眼:“怎么?”
裴嬴川想起渺渺,語氣都溫柔了不少:“她也會系。”
云珈藍第一個想的,就是何柔嘉。
“那你讓她系去吧。”她語氣一沉。
裴嬴川想起來謝彥舟的話,嘆了一口氣:“這么多年了,她已經嫁人了。”
果然。
云珈藍越想越生氣,扯住蝴蝶結的兩個結,死死往兩邊拉。
裴嬴川差點彈起來,他按住手腕,:“你瘋了!?”
云珈藍也疼的滿頭冷汗。她面上不顯,冷淡道:“包好了,王爺請回吧。”
裴嬴川見她生氣,不禁緊抿唇線。
他不知道她怎么了。
但是,好不容易跟云珈藍又有點緩和,他不想放棄。于是決定給她遞個臺階。
“等三天后,就是宸王忌日。你跟我去宸王府,順便看看長嫂。”
又是長嫂。
好啊。
云珈藍躺到榻上,將自己的頭蒙在錦被里。
裴嬴川他從未服過軟,從不知“讓步”兩字該怎么寫。于是他糾結半晌,最終道:“你是打算一輩子都跟我這樣嗎?”
“一輩子?”云珈藍坐起來,“王爺忘了,我們三年后就要和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