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搖頭嘆息,““你爸最近身體不好,夜里總咳嗽,我走了誰照顧他?”
“家里還有傭人。”
“傭人又怎么樣?傭人哪有自己放心。”母親搖了搖頭,“人家都說少年夫妻老來伴,這一輩子,不就是圖老來有個伴兒么?”
周重光還想再勸,走廊里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他心里一緊,抬頭就看到周正揚站在門口,目光沉沉地看著他們。
“你們在聊什么?”周正揚走進來,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周重光剛想要說沒什么,怎料母親已經上前攙扶著周正揚坐下,“重光這孩子突發奇想,說想讓我去他那里住幾天,陪陪他。”
周正揚“哦”了一聲,看向周重光,“怎么只想要母親陪不想要父親陪?”
周重光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母親連忙說道:“孩子也說了要父親一起去,說是小時候就出國了,沒在父母身邊盡孝”
“是嗎?”周正揚抬頭淺笑,“重光,你是這么說的?”
母親給他使了個眼色,周重光忽略掉母親眼神里的意思,直言道:“我沒有這么說,我只請了母親,請母親陪我。”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周公館。
車駛出周公館大門的那一刻,周重光緊繃的脊背才垮下來
后視鏡里那棟氣派的宅院越來越小,最后縮成一個模糊的點。
母親的懦弱、父親的虛偽,還有那些藏在暗處的罪惡,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把他困在中央。
手上象征家族徽章的戒指變得格外諷刺,還有明德律所門口那一排排榮譽墻。
“周先生。”吳秘書看到他后,神色慌張。
“什么事?”
吳秘書看到周重光這個陰沉的臉色,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有什么事就說,不要這么多彎彎繞繞!”
吳秘書沉重地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您讓我調查的十年前藥品侵權案,就是導致周老先生被被告人瘋狂跟蹤報復,砍傷二十刀的案件。”
“怎么?有進展了?”
“我所查到的,周老先生被報復這一件事,與被告無關。暴徒不過是一個聾啞男大學生,屈打成招。”
周重光眉峰緊蹙,“聾啞人?”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