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醫院時已經快六點了。
我想著看人不好空手去,就在馬路對面買了小份的芝士蛋糕。
結果我人還沒到病房,陳先生電話已經打了過來:“喂。”
我忙道:“你還好吧?我已經在樓下了,馬上上來。”
他聲音有些笑笑的:“你來干嘛?”
那個語氣莫名讓我覺得我是一只只會跑跑輪的小倉鼠。
好吧,我確實沒在大城市的醫院看過病,發生突發狀況找涵涵肯定比找我靠譜,這也沒什么好說的。
而陳先生,似乎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把心里話帶出來了,很快補了一句:“我沒什么事,吃完晚飯就可以回家了。”
我說:“那就當是來給你送點餐后甜點的吧。”
說完我人已到了他的病床前,晃晃手上拎的蛋糕:“你愛吃甜食嗎?”
他也沒穿病號服,就穿著自己的衣服靠坐在床頭,頭發有點亂了,但從正面看不出包扎的痕跡。
我趕忙把蛋糕放下,然后去看他的后腦勺,看的我心驚肉跳:“包得好可怕,現在還疼嗎?”
他扭頭看我,把后腦勺藏起來:“還好。”
“你害怕了嗎?”
“沒有。”
你這回答得也太快了。
但是大概也沒有什么事能讓他說出個“怕”字吧,真怕他也不會承認的。
我四下看看:“涵涵呢?”
“買飯去了,我剛跟他說再多買一份給你。”
那我就開始比量著把小蛋糕切成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