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挺安分吧,”終于擰開糖紙,決定把握在手心好一會兒,都被體溫捂熱了的水果糖吃掉的人說,“給你工作減負,不是挺好。”
他聽不到對方說什么,但想來也只會是和去俄羅斯有關的話題。男人再次向對方發出同行邀請,然后掛斷電話。終于能解釋那個男人是怎么回事了嗎?
放下手機的人盯著酒柜墻發了一會兒
呆,才慢悠悠轉頭看他,“那家伙是幻術師。說不定人在二樓包間悠閑看電影呢。”
今井元嵐咬碎嘴里的糖。
他可沒有給芥川上課的義務。
幻術師和幻覺系異能力者是兩個不同的職業,谷崎和六道骸的能力之間有天然的壁壘。若是再將實戰經驗、社會經驗等抽象概念囊括進去,兩種人的路就越走區別越大。
下午,鐘塔侍從的消息來得急,他同白蘭的聯絡必然更是匆匆忙忙。他說過自己要借一位幻術師,弗蘭那小子竟然心甘情愿跑去大洋彼岸的美國據點常駐也不愿意留在意大利等待接收他的求助。
話雖如此,但從意大利飛往俄羅斯,現在也已經來不及了。
沒有幻術師同行,并非不能將那名異能力者截在手里,定然是要更費力的。而他目前的情況,沒辦法給出更多機會。失去弗蘭的幫助,是很讓人遺憾,但此刻恰好在彭格列基地休整的彭格列霧守護者好似聽到他的心聲。
他親自對六道骸說明情況后,不忘對弗蘭的師父提一嘴,“弗蘭那天確實說過讓我找你,他自己拒絕得很干脆。但想來以弗蘭的性格,也不會隨便答應別人。”
身為教導弗蘭幻術的人,六道骸自然比任何人都懂弗蘭的個性如何。平時沒什么干勁,還滿嘴讓人火大的話,這些無法掩蓋弗蘭優秀的天賦,弗蘭幻術水平早已超過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幻術師。
“若是未能尋到幻術師與你同行,你就會單獨去處理那個組織?”他問。放在別人身上此種舉動十分莽撞,頗有點有去無回,視死如歸的味道。但以今井過往的“戰績”來看,的確是能做出如此冒險舉動的人。
“會有其他幫手。但幻術師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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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非得是幻術師,因為他料想到鐘塔侍從傳來的線報里不會有敵人的能力信息,危險程度不必多說。若是敵方中有異能力強勁野蠻因而能初見必殺的能力者,他的命運就要停滯于此了。
他想敷衍芥川幾句然后盡快離開,然而他的打算落了空。看著眼前神態和平日一樣冷淡但語氣堅定的人,他搖了搖頭,勸說道,“你不能去。”
“你們要抓的是那個俄羅斯人的手下。”
“算是……吧。”今井元嵐遲疑了。
“你的能力無法持久。只有你一個人,對方只需要車輪戰消耗你的力量,就能等到你喪命的那一刻。”
他點頭,“長久使用那種能力是會虧空我的身體。”
可他有自我恢復的手段,“如果你在戰斗里負傷,我應該如何負責呢。”
倘若他一時興起答應芥川,然而卻沒能讓其全須全尾地返回橫濱,他會遭受多方清算。僅僅是受傷還好,若是更嚴重的下場,那種代價他一時半會兒不想多分精力去處理。
“對方的能力尚不明了,必須做好不同程度的考量。我可以死里逃生,但你不行。”太宰會賭上一年份的蟹肉和他決斗,而他也會被港口黑手黨劃入黑名單。“芥川,我在橫濱還有本職工作,不要為難我,讓我寸步難行。”
“不……”
提到那個人,眼前剛成年的人終于有了點這個年紀的人該有的情緒敏感和多疑。
“……你在做的事,太宰先生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