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夜黑風高。
秦王廟外,空曠僻靜所在。
李清河聽著柳赤鱗指點,老實擺布法壇。
柳赤鱗雖教授了李清河術法如何祭煉,但并未細說里頭具體。
只教了個擺壇科儀,連帶口訣一道,符訣一門,便再無其它。
其中還有什么關節,李清河便不知了。
他初次接觸仙家手段,有心多掌握些,不免多問兩句。
老妖對此卻頗是不耐:“你毋須多問這些,呂山派威靈法壇雖然頗有講究,但并非正經仙家道術,也只眼下將就運用罷了,無法助你入道。便是平日想要藉此取用幾分方外之術,也不容易。你老實布置,待爺爺順利破劫,自然有上法傳你,莫弄心思。”
呂山派!
威靈法壇?
李清河暗暗記下此名。
他不知這名頭有什么來歷,但尋思能叫柳赤鱗這等妖修也可學去法門,這所謂‘呂山派’,拜師講究想必不會比滄元道院那等玄門道派多。
遑論此派能傳出這般以精血為引,凡人都可祭煉的術法,多少有幾分傳道無類的意思。
倘若他日后并不能從柳赤鱗處得來仙法傳承,還需另做打算,這‘呂山派’興許便是個不錯的考量。
柳赤鱗不知他心頭所想,只關注法壇布置進度。
眼見李清河依著自家吩咐,以木石材料,擺設了粗陋法案一座,又借由秦王廟香火貢品,終是勉強支出個法壇模樣。
這才開口:“法壇布下,你且點上兩支寶燭,再燃香三支,便可取來這兩日繪制的血符,開始操辦了。”
李清河依言取出火折,點燃壇上寶燭,又燃神香三支,供在了三個裝滿香灰的杯盞中。
見香燭點上,壇上一時煙氣裊裊。
李清河又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精血為墨,黃紙為憑的法符。
這符紙明顯新制,卻帶著幾分晦澀。
紙面血色符文隱有微光流轉,好似奇異古物一般。
若有道家修行在此,當能認出紙面符咒,隱含文字——【勅令呂山威靈法主煞敕義勇秦王化煉五猖為兵】。
李清河雖不知咒訣根本,這兩日依著柳赤鱗指點,繪制寶符,也有所得。
知道寶符咒文,乃是‘奉呂山威靈法主之令,借義勇秦王神力,轉化妖靈鬼魄為兵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