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寶符咒文,乃是‘奉呂山威靈法主之令,借義勇秦王神力,轉化妖靈鬼魄為兵馬’之意。
對此李清河也記得仔細。
畢竟這符膽之上的‘義勇秦王’,顯然是柳赤鱗因地制宜,臨時加上,用了個符箓變化之妙。
這都是修行見識,不定哪日便可用上,李清河自然不會忽略。
柳赤鱗這時繼續指引:“照我所傳指訣,捏住這一道法符,再誦念猖兵血咒口訣,以我教你步法,繞著法壇來回走上七七四十九步。此后燃燒法符,置于盛放了你之精血的杯盞之中,便可得來法墨一盞,有此法墨,你只需再取符紙繪制,便可得來‘猖兵血符’,供你我破局!”
李清河心知老妖靈覺非常,也不擔心此刻廟中三僧三道突然破壞,心緒倒是安寧。
他默默存思片刻,便以柳赤鱗所傳指訣,將法符捏在了手中。
腳下微動,圍著身前粗陋法壇,步踏游轉起來。
口中猖兵咒訣,亦是輕聲誦念而出:
“猖兵猛吏,烜赫威靈。持戈仗劍,生殺無精。忿怒兇惡,猖獗狂獰。斬頭滴血,食鬼吞精……聞吾呼召,受我馭臨……”
李清河并不清楚自身所用步法是何來歷,有什么講究,只因柳赤鱗不多解釋,更無從問起。
只覺這步法頗為不俗,便是自己肉體凡胎,身無法力,一經施展,身形也輕快靈動不少,仿佛有山間風氣相助一般。
而隨著李清河步伐踏出,壇前挪動。
四周山野之間,無形涼風習習而起。
隱約間,縷縷若有似無的奇異金芒,更從秦王廟內秦王神像游動而出,落入了李清河指間法符之中。
李清河凡胎肉眼,便這一切倒是看不見。
他埋頭踏步,口訣不止。
不知多久。
七七四十九步落下,李清河的身形,亦是十分恰好的回到了法壇之前。
他有柳赤鱗教導,此刻已經知道流程,也不必老妖再作提點,腳步落定瞬間,便將指尖輕捻法符,置在寶燭之上。
嗤!
油脂觸火般的聲音響起。
李清河指間法符,黃紙憑依瞬間燃盡,然符身本質,卻仿佛依舊存在一般,虛虛存續,依舊被他捏在手中。
“好好好!快將幻符置于精血杯盞,莫要耽擱!”柳赤鱗歡喜聲傳來。
李清河眸光一凝,手臂輕動,指尖灰燼繚繞的虛幻法符,便自落入了壇上一只陶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