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然其實很能吃辣,但是空腹吃辣卻會疼的不行,整個人像是得了什么大病一樣。
喻然喉嚨里火燒火燎,沒吃晚飯的胃也是像要炸開了一般,腦子也被辣的有些嗡嗡的,難受的弓著身子蜷縮在沙發上。
雖然有些傻,但這是喻然想到的最穩妥的辦法了。
蔣艷紅對喻然喻芯是真的疼在了骨子里,會為了自己孩子放下尊嚴,苦行僧一般的忍受著一切。
所以喻然相信只要自己生病,蔣艷紅絕對不會去管什么破學費了。
果然,當蔣艷紅拿著錢走出來的時候,看見沙發上躺著的喻然,嚇得臉都有些白,騎著車便風馳電掣的往醫院趕。
喻然坐在自行車后面,聽著生銹的鏈條發出的呼啦聲,摟住蔣艷紅的腰,眼里的淚水差點就沒忍住掉了下來。
自己媽媽還在,那悲慘的一切都還沒有發生。
真好,喻然靠在蔣艷紅背上想。
到了醫院,蔣艷紅忙前忙后的掛號找科室,好在病房今天人不多,有個空著的床位可以讓喻然躺著輸液。
喻然覺得心有些酸,對著忙碌的不行的蔣艷紅說:“媽,你坐下歇會,又不是什么大病。”
蔣艷紅瞪了喻然一眼:“幸好不是什么大病!你說怎么好端端的就得腸胃炎了呢?你爸在家一點用都沒有,做的飯肯定都不能吃!”
喻然嗯了一聲說:“還是媽做的飯好。”
蔣艷紅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哎了一聲站起身,給喻然調了調輸液的快慢。
喻然看著滿臉疲憊的蔣艷紅,心里對生病這件事有點愧疚,但這件事自己卻不得不做。
他賭不起萬一,他不想讓自己母親再像上輩子那樣郁郁而終。
蔣艷紅很舍得為喻然花錢,直接掏了一張病床費,但是自己卻將就著坐在凳子上,就這樣在一旁陪著喻然。
周圍不少人都是蔣艷紅這樣的做法,醫院的病床又不是公共資源不用掏錢,很多人都是直接拼兩張椅子湊合著睡一晚上。
病房里鬧哄哄的,各種嘈雜的聲音震得天花板都有些抖,直到小護士拿著病歷走過來,眾人才紛紛安靜了下來。
喻然病床對角躺著的那個小少年,木著一張臉看小護士給他換藥。
小護士剛上任就被推了上來,手忙腳亂的纏了一通,最后總算松松垮垮的綁好了,松口氣的系了個蝴蝶結。
少年:……
小護士似乎也知道自己做的不怎么樣,尷尬的解開又反復弄了半天。
“行了,就這樣吧。”少年擺了擺手說。
小護士漲紅著臉,端著小盤子紅著眼眶跑了出去。
“王醫生,換好藥了。”
小護士來到辦公室,囁嚅著說。
王醫生看著眼眶紅的小護士,心里也有點過意不去。
其他護士一聽加晚班,腳底抹油的就溜了,只能讓這個新來的小護士頂上去。
王醫生揉了揉花白的鬢角,嗯了一聲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