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重生了呢?
喻然看過類似的電視,但從來沒想過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但是跳動的心臟是真的,自己掉下的眼淚也是真的,似乎一切都指向了那個最不可能的事情。
喻然心跳如擂鼓,激動的情緒潮水般涌來,幾乎快要把自己吞噬掉。
喻然的臥室里,墻皮大片剝落斑駁露出里面的水泥,課桌也缺了一個角,桌底下墊著發黃舊報紙保持平衡。
桌上的那本日記明顯才寫了一半,正散亂的放著,上面還有幾滴暈開的淚水。
六月二十八號:我爸爸打了我,這是他
學校怎么也不可能讓學生大晚上去交學費,但是喻睢州說的有理有據,喻然的爸爸喻大河又深信不疑,火急火燎的讓蔣艷紅回家拿錢。
蔣艷紅上輩子雖然心里有怨氣,但還是騎著車去了。
但沒想到,這一去,便毀了后半生。
蔣艷紅被幾個混混搶劫,爭斗之間,蔣艷紅便被挑斷了手筋,右手后半輩子成了廢的。
蔣艷紅本來左腳就有些坡,現在能干活的右手一廢,工廠便立刻辭退了她。
蔣艷紅本來性子就有些軟,不能干活后便覺得低了喻大河一頭,在家里忍氣吞聲,眼神變得越來越麻木渾濁。
喻然覺得那一年,蔣艷紅似乎瘦成了一把干柴,總是佝僂著背去撿一些垃圾賣。
生活的光都快要在蔣艷紅眼里熄滅了。
最后她生生被喻大河氣到腦溢血,在醫院一待就是好幾年。
按理說喻然并不應該恨喻睢州這個小叔,畢竟搶劫這種事真的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但是喻然知道那些小混混,根本就是喻睢州找來的!
喻睢州能雇人行兇,為的就是喻然家的房子。
蔣艷紅腦子清楚的很,怎么也不可能同意把房子給喻睢州,但當蔣艷紅在家里地位越來越低,為了孩子任打任罵,喻睢州便通過喻大河輕而易舉的拿捏住了這一家子。
喻然上輩子一家人都沒什么好下場,就連死心塌地護著喻睢州的喻大河,都淪落到尸骨無存的地步。
喻然有時候很想笑,喻大河的腦子簡直就像被門夾了一樣,連那個時候的喻然都察覺到了喻睢州的狼子野心,喻大河偏偏就當眼瞎看不見。
感覺喻睢州才是喻大河的兒子,喻然笑了一下想。
在廚房里找到辣椒,喻然直接嚼了幾口,便生吞了下去。
他剛剛想了很多種辦法,甚至想直接抱住蔣艷紅,撒潑打滾不讓她去。
但是蔣艷紅可能不僅不信,還可能以為喻然被什么魘住了。
喻然覺得自己一定要有一個正當理由,一個蔣艷紅絕對不會拒絕道的理由才行!
生病住院就很好,喻然想了想,醫院剛好還和學校是反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