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分開的五年,她一直混混沌沌的過著。
直到去年徒步上祝真山,那個詞就從她的耳朵,刻進了心里——償還。
不算是動力,只是給自己活著,找到了小小的意義。
還不清的。
什么都還不清。
腦袋太混亂了,以至于胡愚獲問出了那個,下定決心不會發問的問題——“如果我當初沒有魏家還會在你二十歲生日的第一天就”
“你覺得呢?”
她不知道,也不敢問。
在何文淵這段時間給出的信息里,她早就意識到了。
他二十歲生日當天,回了兆城。
他二十歲的第一天,只有魏停活了下來。
如果何文淵好心一點看出她心里存在的壓力,如果何文淵發現她很難感到開心,如果何文淵愿意多在意一點她的感受,就算是騙騙她也好。
剖開她的心肝,他一定能看到,里面有個小人在虔誠的祈禱。祈禱重新來過,祈禱自己好過。
但他說——“不會。”
“不會那么快。”
“你忘了?你那天為什么不在家嗎?”
是何文淵給她請的聲樂老師把她叫了出去。
“但也是遲早的事,只是我一開始想著,你還在,我得攔著點我大伯而已。但要這么算的話,那假設你不在,魏家就早沒了,所以還是你延緩了時間。”
男人捏了捏她的掌心。
“不要想太多,你不欠任何人。”
這么些日子里,他終于低頭睨了一眼胡愚獲的情緒。
“除了我以外。”
也僅僅是睨了一眼而已。
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
護士推著魏停出來,緊跟著后面的醫生摘下口罩。
他說:
“手術非常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