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淵重新躺了下去,在原先的位置。
整齊的衣衫,沒有表情的臉,再次閉上的眼睛。
他好像什么也沒發生的樣子。
反觀自己,整個人已經亂七八糟。
可自己何時不是亂七八糟?
她自嘲的想著,生生憋回眼淚。
胡愚獲不是因為何文淵才亂七八糟。
在她因為極度的不安和對未來近乎貪婪的欲望,而選擇走向魏文殊時,她就應該明白。
亂七八糟的,向來是她自己。
無關何文淵離開或出現。
何文淵只是閉上了眼,卻沒睡著。
聽著她許久沒停下的抽泣,他只覺得刺耳。
哭夠了,又是悉悉索索的聲音,胡愚獲在穿衣褲。
又是打火機咔噠一聲,十多秒后,他聞到了香煙的焦氣。
帳篷內安靜了,他終于想睡了。
可是胡愚獲再次,用指尖觸上了他掌心的傷痕。
他在糾結,要不要像剛剛那樣睜開眼捏住她的手骨,卻聽到了胡愚獲的聲音。
干啞無力,還在發顫,甚至大部分都是氣聲,聲帶幾乎沒有振動。
“我很后悔。”
模糊的四字,語速快到,他幾乎分辨不出。
何文淵覺得,胡愚獲活該。
他卻沒辦法睜開眼睛嘲諷她了。
——在她以為自己睡著的時間里,胡愚獲悄悄將兩手掌心相扣。動作輕微,不敢握緊,二人的手心還隔著大塊間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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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凌晨更了qn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