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
“……嗯。”
收藏家用試管挑起公爵的下巴,垂下眼看著它。吸血鬼順從地仰起頭,猩紅的眼眸從下往上看著人類,在青年眼力顯得是那樣的乖順無害。
嗯……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勾起一抹淡到看不見的弧度,崔景云直接就把未拔開塞子的試管懟上了公爵有些干裂的唇。光滑但冷硬的玻璃管直直地抵入口腔,血族難受得微微蹙起眉,哪怕是會厭都被頂?shù)糜行┓次钢舷s還是沉默著受下了。
“咳、咳咳!”
試管從它的口中抽出,帶著從口腔中沾染的涎水,血族有些狼狽地偏頭嗆咳幾聲。
那根還沾著唾液的玻璃管就再度貼回了它的唇。
不是吧,還來?公爵垂下的眼睫輕顫,還是重新張開了唇。
“干嘛啊你,”人類挑眉,跟看傻子一樣地瞅著它,“你這是要連著試管一起吞了嗎?”
“唔……”
再度被嫌棄傻的血族,終于把自己因為缺血而卡殼的腦回路捋順,有些羞惱地咬著軟塞頂端把試劑給開了。
握著試管尾端的手腕翻轉(zhuǎn),淡紅的溶液在半空中匯成一道落下,滴落到公爵仰頭承接的口中。
明明隔著玻璃管還是微涼的溶液滑入口中卻讓粘膜幻覺熾熱的高溫,吸血鬼大口地吞咽著從試管淌下的液體,仰起的脖頸上精致的喉結(jié)快速滾動,生怕慢了被嗆著。
最后一滴淡紅的液體從試管邊緣滴落,已經(jīng)空了的玻璃管子在青年指間翻轉(zhuǎn)又落回掌心。
血族的頸環(huán)被人類勾著拉起,內(nèi)側(cè)因摩擦而產(chǎn)生的淤青也顯露出些許,青紫的暗色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顯眼。
一管下去,臉上身上的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血族有些意猶未盡地舔凈唇上沾染的殘余,腹中是一片溫?zé)岬耐滋?/p>
只是……
不知道是藥劑的作用還是自己身體真的就是這么騷浪,難得空閑下來的甬道卻在此時開始造起了反,濕軟的腸肉蠢蠢欲動地瑟縮起來。
視線飄忽一瞬,血族有些難耐地夾了夾腿,試圖緩解隱約泛起的麻癢。
“怎么,屁股上長跳蚤了嗎?”
崔景云重新拿了塊糕點塞入口中,拿吸血鬼身上難得干凈的一小塊布料擦了擦指腹沾染的糖屑。
青年扯著手中的項圈站起身,吸血鬼也被迫跟上。
已經(jīng)失去意識的狼人還是剛才被公爵隨手扔在地上姿勢,原本蓬松的銀白色狼毛此時顯得有些暗淡。
崔景云蹲下身,饒有興致打量著這只銀白色的狼人,想找處干凈的地方揉一把,結(jié)果愣是沒找著。
果然新抓的成年流浪狗還是得先去清洗打疫苗啊,不然就算是毛發(fā)再松軟漂亮也難以下手,而家養(yǎng)的那只也剛從泥地里打完滾回來,現(xiàn)在根本沒處下手。
青年狀似憂郁地嘆了口氣。
原本泡僵尸的池子剛才已經(jīng)讓傭人重新清洗了一遍,現(xiàn)在正好能用。
自從落到收藏家手里就成了勞碌命的公爵認命地拖著死沉的狼人來到池邊,也不知道是不是蓄意報復(fù),中途幾度手滑給白狼后腦勺磕地上,要不是它已經(jīng)陷入深度昏迷,怕不是都能被直接磕醒再跟吸血鬼干上一架。
“咚”的一聲,水面被一個龐大的重物砸得水花四濺,要不是吸血鬼溜得快,掀起的水花都能給它兜頭淋成個落湯蝙蝠。
變成蝙蝠的血族沖沉進水底冒了幾個氣泡的狼人呲出小尖牙,撲棱著翅膀一副邀功地樣子湊回了人類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