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蝙蝠的血族沖沉進水底冒了幾個氣泡的狼人呲出小尖牙,撲棱著翅膀一副邀功地樣子湊回了人類眼前。
青年對它贊許地點頭,還沒等血族得意揚頭,人類一抬手就把自投羅網的黑毛團子按進了原本用來洗手的水盆里。
大小正正好。
你把我放到哪里了?洗手盆?
我和你拼了!
蝙蝠吱吱叫著罵人類狡詐無恥,呲著呀就沖人類哈氣,四只細小的爪子不斷撲騰扒拉著盆就想從里面爬出來,卻被收藏家捏著后脖頸按了回去。黑毛團子被按在水里仔仔細細、從頭到腳、哪怕是小到幾乎沒有的玩意都給洗了一遍。
罵也聽不懂,打又打不過,還能怎么辦?
涼拌唄。
公爵生無可戀地呈大字癱在盆底,尖尖的耳朵貼在腦后,被青年捏著后頸吊在半空,細細的爪子不住得往下滴水。原本蓬松細軟的黑色絨毛狼狽地黏在身上,整只血族都細了一圈。
看來確實是空心蝙蝠。
這是崔景云抖了抖還在滴水的蔫巴鼠餅,給出的評價。
還是那條熟悉的毛巾,還是那個熟悉的裹法,一切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識。某只黑毛團子再度被包進了軟軟的毛巾里,絨毛里的水分被重新吸干,半干的毛被搓得都炸開了。
血紅的圓眼睛里滿是對一眼看得到頭蝠生的絕望,像是只不合格的橡皮玩偶,戳一下肚皮才慢悠悠地發出一聲生無可戀的“吱……”。
一只濕漉漉的手攀在了池子的地板上,渾身疼痛還差點被水嗆死的狼人艱難地爬回了地面,身上的狼毛已然褪去,只剩下光裸的蜜色皮膚。
剛被掰回去的脫臼關節讓它有些使不上力,幾度爬起又滑落,等到青年都把重新擦干了的黑毛團子捏在手里盤著走進它才堪堪爬上來大半。
蝙蝠躺在他手心里裝死,比起被盤,它更不想去撈這只狼人,之前碰那么多下它已經覺得自己手都臟了,好不容易被洗干凈,它才不要去碰。
狼人半趴在濕滑的池邊積攢下一輪的體力,被蹲下身的青年伸手徹底從水中拉起。
它狼狽地仰躺著癱在地面喘息,胸腔快速地起伏。
不常直接向外展露的身軀疤痕密布,方才和血族搏斗而產生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被皮帶勒起的胸肌上卻是和強健軀體顯得格格不入的粉嫩的乳暈,本應在外面的奶尖羞怯地陷進胸前的肉縫里,隨著呼吸的動作在胸前搖晃。
唔哦,果然很大,形狀也很漂亮,雖然比不上惡魔,但是它是內陷的哎!還是粉的!看見如此美好的素材,讓青年因為沒得摸狼毛的不爽感淡了幾分。
狼人有些愧疚地看著蹲在身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類,雖然它沒能打敗那只惡心的吸血鬼,還被迫簽下了不平等條約,但是它一定能帶著他和城堡中被控制的血仆們逃脫血族的掌控。
“對不起,”它斟酌著開口,“但是我一定會努力帶著你們逃走,不會讓你們再受委屈的。”
崔景云有些疑惑地歪頭,誰?為什么要逃走,又是誰受委屈了?為什么想撬他墻角,這個城堡現在是他的哎?
他戳戳手里悶不吭聲的蝙蝠團子,試圖問它聽沒聽懂這倒霉孩子在說什么玩意,別是被打了一頓把那本來就沒多靈活點腦子給打傻了吧。
“吱!吱吱吱!”公爵抗議了,明明是狼人這個種族本來就腦子有坑,關它什么事,這個鍋它不背!
原本躺在地上恢復體力的狼人一聽這個聲音就頓時警惕起來,金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這只看似蠢萌的蝙蝠。
吸血鬼公爵的血腥味就是從這里散發出來的。
嘖,沒想到這個公爵居然這么看重這個人類,居然還專門分了一份血化作蝙蝠來鎖定他的位置和動態,這種一點隱私都不留的監視行徑把狼人氣得暗暗咬牙。
只是單純的狼人怎么也沒想到,眼前的俊美青年才是讓它被抓獲的罪魁禍首,畢竟以血族和狼人的互相厭惡程度,那可是恨不得對方離自己十萬八千里,最好的還是死得干凈利索半點骨灰都不留,那才是它們想看見的場面。
不過至少是因禍得福,初出茅廬的狼人先生這才沒死在公爵手上,而是被抓回來“有幸”成為了青年新的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