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對我們夠好了……”她攥緊了手指。
沒有人會對自己買來的奴隸這么好的。
“你們叫我大哥,對你們好就是應該的。”謝玉蘭卻笑了笑。
她計劃給兩個孩子各做一套衣服,剩下的邊角料還能拼幾個小荷包。
何況,她現在沒有其他事可做也挺急的。
大概是忙久了,整個人都閑不下來。
縫衣服比打磨珠子輕省多了,至少不怕船晃。
她甚至有余裕在衣襟處繡上簡單的蝴蝶紋樣。
謝玉蘭一邊制著衣服,一邊盤算著,到了揚州總不能像在楊柳鎮一樣,擺野攤兒,萬一再發生地痞流氓騷擾的事情,可就沒那么好運了。
她最好再攢點錢盤個鋪面。
謝玉蘭思忖著,做好了一件小衫,手指無意識地撫過下一匹布料,熟悉的靛青色讓她的指尖一頓。
竟陰差陽錯,與施聞樓常穿的那件外袍一模一樣的顏色。
她眼前驀然浮現自己離開的那天。
施聞樓似乎就是穿著這種顏色的袍子,像尋常一樣逗弄過她,又給她點甜頭,對她說了句:“早去早回。”
“嘶……”下一秒尖銳的疼痛將謝玉蘭拉回現實,針已深深扎進食指,血珠迅速涌出,她急忙含住手指,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
“大哥!”兩個孩子驚慌地圍上來。
“沒事,小傷。”
謝玉蘭強作鎮定,用干凈布條裹住傷口,血止住了,可心卻亂成了一團。
她發現,自打逃離施家,她怎么想起施聞樓的次數,愈發多了。
……
“謝玉蘭……”與此同時,施府。
形容清冷蒼峻的男人從榻上竟坐而起,五指在虛空中徒勞地抓握,仿佛要留住那道離開的身影。
然而夢中撕扯下的那片衣角在醒來時化作實物。
是沈硯。
施聞樓:“……”
“咳。”沈硯一臉發懵,意識到大概施聞樓又夢到自己那個小通房了,他假裝不知道:“又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