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日除了打磨珊瑚珠,就是繡香囊。
這日她又找到那日的伙計,朝他打聽有沒有便宜的珍珠,她打算做點鑲嵌。
單獨用珊瑚珠,首飾還是太單調了。
那伙計也是爽快,“有,就是有的大,有的小。”
他本就是偷摸攢的,得來的途徑不太見光,一心想上岸找個地方賣掉,但成天跟著商隊的其他人呆在一塊,他把這些東西留在身上,總歸是提心掉帶,怕被發現,現在有個愿意接手的,他高興還來不及。
所以伙計給謝玉蘭的價格也比較低。
謝玉蘭接過錦囊時,手指微微發抖。
這次算賺大了。
船又行了幾日,風浪愈發大了。
底艙左搖右晃,謝玉蘭手中的珊瑚珠險些再次滾落在地。
她嘆了口氣,彎腰去撿,額頭撞上桌角,頓時眼冒金星。
“大哥,疼不疼?”忍冬爬過來,小手輕輕撫摸她撞紅的地方。
謝玉蘭勉強笑笑:“沒事。”
“大哥,今天不做珠子了好不好?”半夏遞來一塊濕布,“你的手都破了。”
謝玉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確實,連日打磨讓指尖布滿細小的裂口。
尤其是,食指。
昨天她正串珠子的時候,船身突然傾斜……
但她還是搖搖頭:“再磨五顆就好。”
說完,船身又是一個劇烈搖晃。
謝玉蘭連忙護住懷里的珠子,看來這幾日確實不適合精細活了。
她收起銼刀,從包袱里取出昨天在船上小販那里買的布料。
在船上就這點方便,人來人往的,什么都有。
“來,量量尺寸。”她展開一匹淺灰藍的粗棉布,在半夏和忍冬身上比了比,“喜歡這個顏色嗎?”
忍冬和半夏的眼睛齊齊一亮。
昨日她們還好奇謝玉蘭為何突然買布料,沒想到是要給她們做衣服。
換作尋常的孩子怕是高興得不得了,半夏抿了抿唇,身上比第一次見她時,那股尖銳的戾氣淡得幾乎看不見了。
“大哥,你對我們夠好了……”她攥緊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