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沈硯一臉發懵,意識到大概施聞樓又夢到自己那個小通房了,他假裝不知道:“又做噩夢了?”
隨即是茶水注入杯中的輕響。
沈硯倒了杯水,遞給施聞樓。
施聞樓沒有接,只是低頭看著自己抓空了的手。
沈硯無奈:“喝藥,剛煎好的安神湯。”
施聞樓蹙了下眉,到嘴邊的拒絕還沒有說出口,沈硯極有預見性地補了句:“喝完就告訴你,查到的消息。”
“查到了?”施聞樓一怔,開口,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沈硯嘆了口氣,從袖中取出一封信紙:“慈云庵,就在楊柳鎮附近,前段時間確實收留過一個女人帶兩個女童,那兩個女童的來歷還在查,倒是那個女人,特征與謝玉蘭吻合。
施聞樓的手指突然收緊。
“人呢?既然查到了為什么不帶回來?”
“你別急啊。”沈硯發現自己這個兄弟,平時看著挺冷靜的,怎么遇到小通房的事,就變了個人似的。
果然愛情真可怕……
比毒藥還可怕。
“又離開了。”他干咳了聲,眼看施聞樓又有些情緒不對,趕緊道:“不過,楊柳鎮通水路,她搭商船走了。但因為你前段時間剛平了水患,擠壓的商船貨船都太多了,一時間,不確定她上了哪艘,所以還需要時間排查。”
施聞樓:“……”
他起身,又因眩暈踉蹌了一下。
沈硯連忙去扶,卻被他一把推開:“加派人手!所有南下的船只,一個一個查!”
“兄弟,你冷靜點。”沈硯按住他肩膀,“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水患已經安置妥當,但受難的那些災民還要安置,朝廷撥的賑災銀……”
“從我的私庫再支三千兩。”施聞樓不耐煩地打斷,“叫姓楚的去辦。”
沈硯:“……行吧。”
他欲言又止,發現施聞樓真像瘋了一樣。
“還有一事。”沈硯壓低聲音,不知道該不該說,猶豫了半晌,“就是,你讓我查的府里的,那天你的大丫鬟,是最先知道謝玉蘭不見的……”
施聞樓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叫秀春來。”
不過半盞茶時間,秀春戰戰兢兢地跪在了書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