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隨他們貼去——”
“老子尋你這一晚,可算是找著了!”
話音未落,只見院門被人從外推開,一陣寒風裹著霜氣灌進來。
秦淵披著玄色披風大步流星走進院中,肩上還掛著未拍盡的雪霜。
一雙虎目一掃落在林程延身上,隨手就給了他肩頭一巴掌。
“你小子……可真能躲,讓老子從福慶樓一路尋到這破院子來!”
林程延肩頭被拍得往后一晃卻是沒躲,只是抬眼盯著秦淵,眉梢挑了挑,語氣里帶著點淡淡的笑:“秦將軍好興致,福慶樓那一出,看得還過癮?”
他就知道,既然今兒個鎮北王府要大擺宴席,那秦淵就絕對不會錯過這個熱鬧。
秦淵嘿嘿一笑沒接這話,走近兩步站定,眸子凌厲中帶著幾分探究,隨即壓低聲音開口說道:“跟我說清楚,你跟鎮北王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老林頭要臉不要命,敢把你從功勞里摘出去?!”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憤慨,很顯然也是對林成虎這不要臉的行為極其不滿。
夜風卷著燈火微顫,照得顧行垂眸不語,只在旁側微微偏頭,冷冷注視著林程延的神色變化。
林程延握著刀鞘的手指輕輕收了收,唇角挑起一絲譏意,嗓音低啞如刀:“怎么一回事?”
“無非就是心疼他的好大兒,把我丟去給他兒子祭天,到頭來還要我舔著臉給他兒子鋪路。”
林程延這話一落,院中一瞬沒了聲。
夜風撲過廊檐,吹得那盞孤燈“呼啦”一聲搖了幾下。
燭火將滅未滅,把他半張臉映得明明滅滅,刀鞘寒光微吐。
而秦淵更是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睛,半晌才緩過神來。
“林成虎這老匹夫……”
“當年你在北疆替他鎮北王府擋了多少回刀?他轉頭就拿你這把刀當孝順?!”
“孝順誰?孝順他那個在溫床上養出來的孽種?!”
這話里盡是殺氣騰騰,句句像刀背抽在冰面上,顧行聽著都忍不住心頭一緊。
然而林程延卻是神色未動,指腹在刀鞘上彈了下,聲音冷得帶著絲笑:“他嫌我這把刀鈍,嫌砍出來的血腥,嫌丟了鎮北王府的臉……”
“他要的是條狗,得聽話,得會搖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