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凌還是滿腹的怒火,燒得他面色陰沉,以至于一點困意都沒有,就這樣下了馬車進了宅院。
慶義早已在前院等候他多時。他中午忘記順帶給衙署捎去消息了。
等謝凌進來的時候,便見他深更半夜地出現在那。
但奈何謝凌此刻看到誰,心里都心生厭煩。
于是他眉間郁氣,大踏步越過了他的身邊,擺手,“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p>
慶義猶豫了一下,“是公子調查的事情有下落了?!?/p>
“什么事?”
謝凌官袍未褪,頓足擰眉,一時都沒想起來。
還是慶義提醒了一下。
謝凌愣了一下,他都快將這件事給忘了。
于是慶義便跟著他入了主屋。
婢女過來接過他脫下來的大氅,謝凌坐在圈椅上接過婢女遞過來的熱茶,單手握著,輕抿一口,眼簾輕垂,那余光顯得漫不經心的,有種天然的矜貴。
他適才臉色都氣青了,他現在需要緩一緩。
“查清楚了?還是那個青霧在撒謊?”
謝凌確信,他房里的人不會蠢到去碰他的東西來惹是生非。
慶義:“福財問公子,不知公子可還記得?公子離開的前一晚,表姑娘離開庭蘭居的路上,曾掉過一紙條。”
“福財說不知跟這件事有沒有關聯?!?/p>
謝凌怔住了。
久久的沒有動過。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件事里居然出現阮凝玉的名字。
最近事務太多,他幾乎快想不起來這件很久以前的小事?,F在經人這么一說,他便想起來了,福財確實跟他匯報過這件事。
所以,那木盒是阮凝玉碰的。
她打開了他的木盒,看見了里頭他還偷偷藏著那根簪子?也看到了紙條上面的字?
凝凝卿卿。
她看到了,所以才將那紙條偷偷拿走的?就怕被別的人看見?
不對。
他那時候那木盒已經被他收進了送去南京的箱籠里。
他一時僵在了原地。
謝凌根本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只覺得腦袋里轟隆了一聲,一片空白。
慶義稟報完這件事,抬頭便見男人身影如山地坐在圈椅上,屋里安靜得只能聽到屋外屋檐滴水的聲響,謝凌那張俊臉隱在夜色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