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生突然收手,劍穗流蘇拂過晏秋水蒼白指尖。
“我救不了你。”
收回昭明,謝春生帶著歉意。
意料之中,仍免不了失落。他輕輕眨眨眼,細數(shù)生平。
“我生來l弱,如今命不久矣……卻從未有過知已。”
脆弱睫羽輕顫,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晏秋水輕輕拉住謝春生瑩白衣袖:
“久仰謝仙君聲名,今日能否攜恩圖報,通仙君讓個掛名好友。”
謝春生微垂眉眼怔愣片刻。
一襲張揚紅衣,此刻弱弱的扒拉著自已衣袖,像條搖尾巴的小狗,好不可憐。
于是輕輕頷首,給了他想要的答案。
“好。”
本只是口頭上的答應(yīng),不曾想他卻眸光亮起,高興地笑出聲。
“秋水。”
青年眸光定定,認真看向自已,“晏秋水,我的名字。”
謝春生斟茶的手突然一顫。滾水濺在手背,他卻恍然未覺。
“很好聽。”他垂眸掩住眼底波瀾,“天階夜色涼如水”
“仙君錯了。”晏秋水突然打斷他。
“是半江瑟瑟半江紅的秋,抽刀斷水的水。”
他伸出被暖意烘出薄紅的指尖,在桌上畫出歪扭的水紋,“我覺著,這樣命硬。”
“謝春生,生在春天。”
他聽了后沒說話,介紹起自已的名號來。
晏秋水懶得沒了骨頭,靠在椅背上全憑外力支撐
,語氣又輕又認真,像呢喃:“真是久仰了啊,謝春生。”
“謝春生……”
晏秋水聽后玩味的咬著這幾個字眼,笑意漫開在唇角,眸底森寒。
暴雨拍打窗欞的聲音里,他突然掩唇劇烈咳嗽起來。
指縫滲出的血珠滴落袖口,綻開紅梅似的痕跡。
這次不是裝的。
昨夜強行改動蕪山陣法遭了反噬,喉間腥甜再也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