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握住劍穗。
“多謝。”
晏秋水隱去眸子里的神色,也朝他笑笑。
還真是好騙。
想到這他忽然按住眉心,白玉似的面容浮現痛苦神色。
檐角銅鈴無風自動,驚起棲在枯枝上的寒鴉。
謝春生敏銳地嗅到血腥氣,有道暗紅正順著面前之人紅衣衣袖蜿蜒而下。
晏秋水踉蹌著扶住廊柱,指縫間漏出幾點猩紅。
他突然失了支撐身l的力氣,驟然跌進松香記懷。
接住那人后。
謝春生怔怔望著自已突然伸出的手,指尖還殘留著方才想要攙扶時的溫度。
視線清明幾分后,晏秋水唇角淺淺的勾起。
如他所想。
一點都不冷,反之溫暖的很,叫人忍不住心生眷戀。
“謝仙君可否給我瞧瞧,我還有幾日可活。”
紅衣青年面色染霜,虛弱至極,強撐著抬起自已手腕。
蟬鳴突然死寂。
謝春生扶他肩頭的手指節泛白如握劍柄。
晏秋水垂眸掩住笑意,任由對方靈力探入經脈。
果然,這位正道魁首的靈力像初春化開的雪水,溫潤裹住他千瘡百孔的經脈。
“謝仙君,怎么樣?我是不是好生虛弱?”
這人面色蒼白如雪嘴上叫囂著自已命不久矣。卻瞳仁若漆點,還噙著笑意。
檐角雨水滴在謝春生玉冠上,碎成珠光落進他睫羽間。
晏秋水望著那點水光漫過少年喉結,喉間驀地發緊猛得干咳兩聲。
“別動。”
昭明劍出鞘半寸,霜雪般的劍氣凝成絲縷滲入他心脈。
晏秋水倚著茶桌輕笑:“都說清河劍派最重禮數,謝仙君這般貿然渡氣,倒是顯得我狹恩圖報了。”
“你靈脈枯竭,活不過三載。”
謝春生突然收手,劍穗流蘇拂過晏秋水蒼白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