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瞬,他的呼吸驀地一滯。
那張紙上,字跡娟秀,風骨天成。
這世間,再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寫出這樣一手字。
他的眸色驟然收縮,視線死死釘在落款處。
云歲晚。
三個字,像三根燒紅的毒針,狠狠刺穿他的眼球,扎進他的心口。
裴硯桉握著那張紙的手,指節一寸寸收緊,泛出死人般的青白,薄薄的紙張被他捏得變了形。
果然。
她真的在這里。
陳孟知見裴硯桉神色不對,小心翼翼地探問:“裴大人,可是這凌云齋有何不妥?”
裴硯桉猛地回神,將那張紙拍回案幾,聲音聽不出情緒。
“沒有。”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震天的鼓聲。
咚!咚!咚!
一聲比一聲急。
陳孟知面露尷尬,對著裴硯桉躬身告罪:“大人稍待,下官去去就回?!?/p>
裴硯桉沒有理會,他轉身,正欲先去案房。
剛邁出一步,公堂外便傳來一道尖利的哭嚎。
“草民有冤!草民要狀告凌云齋的掌柜云歲晚,謀我錢財,害我性命!”
裴硯桉的腳步,剎那間釘在了原地。
他緩緩側過頭,望向公堂之外,眼神沉寂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