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謀錢財(cái),害性命?”
裴硯桉冰冷的視線緩緩落在一旁的陳孟知身上。
“陳大人,你這泉城的父母官,當(dāng)?shù)貌惶卜€(wěn)啊。”
他語調(diào)平平,卻帶著絲絲涼意。
“本官剛踏入你的地界,就聽聞這等駭人聽聞的案子,倒是讓我有些好奇了。”
“若是真有那窮兇極惡的人我也好防備著些。”
陳孟知后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臉色煞白地轉(zhuǎn)向那跪地的女子。
“你說云歲晚謀財(cái)害命,可有實(shí)據(jù)?!”
那女子重重叩首在地。
“啟稟大人,民女句句屬實(shí)!我家阿姐死得太冤枉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起來。
“阿姐本是下個(gè)月就要出嫁的,前些天凌云齋開業(yè),聽聞我聽人說那里的東西不錯(cuò)且便宜,便與阿娘去給她添置了些首飾做嫁妝。”
“誰曾想,前日阿姐試戴禮服,拿出那些首飾搭配——”
女子面帶悲傷,有些因過于悲痛說不出話來。
頓了頓才繼續(xù)道:“誰知,戴上沒多久,她身上就起了大片的紅疹,癢得鉆心!”
“我阿姐本就有哮癥,被這疹子一激,連大夫都沒等到,就,就去了啊!”
女子說到此處,已是泣不成聲,悲痛欲絕。
“那凌云齋,分明就是用劣質(zhì)毒物謀財(cái)!更是害了我阿姐的性命!求大人為民女做主!”
陳孟知聽罷,皺眉追問:“首飾買回之后,可有旁人接觸過?”
“絕無可能!買回去就鎖在妝匣里,妥善保管著。”
“我們這樣的人家,那些首-飾在貴人眼中或許不值一提,但在我們這兒,已是頂貴重的物件,日日查看,斷不會(huì)讓旁人碰了去。”
“那你阿姐這幾日可曾接觸過什么特別的東西?”
“也未曾有過。”
女子搖頭如撥浪鼓,“我阿姐待嫁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何能接觸到別的東西?”
言下之意,人證物證俱在,罪魁禍?zhǔn)祝敝噶柙讫S。
陳孟知悄悄抬眼,瞥向一旁默不作聲的裴硯桉。
只見他面色沉肅如鐵,眸深似海,完全看不出半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