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處透著詭異。
她剛走出衙門沒幾步,身后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車輪滾滾之聲。
一輛馬車在衙門口驟然停下,形制低調,卻自有一股迫人的氣派。
云歲晚腳步微頓,沒有回頭。
只當是哪位貴人,她加快了腳步,匆匆朝著凌云齋的方向趕去。
她前腳剛走,馬車的車簾便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掀開。
車上下來的人一身玄色錦袍,身姿挺拔如松,面若寒霜。
一路風塵仆仆,卻難掩其一身凜冽刺骨的官威。
他走到門口,隨從亮出一道令牌,守門衙役的腿當場就軟了,直接放行。
知縣陳孟知聽聞消息趕忙就迎了出來。
“下官不知裴大人駕到,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
裴硯桉隨意地擺了擺手,嗓音清冷如冰,帶著長途跋涉后的沙啞。
“陳大人客氣了,本官此來,本就沒有知會你到的時間,不存在有失遠迎。”
“而且此行只為例行巡查鹽稅,公事公辦,不必緊張。”
他頓了頓,銳利的目光掃過陳孟知的臉,話鋒一轉。
“本官公務在身,陳大人若得了空,便將近年鹽稅相關的卷宗都送來吧。”
陳孟知聽聞此言,連忙點頭。
“是,下官遵命,一定全力配合大人!”
裴硯桉“嗯”了一聲,目光卻不經意間,落在了不遠處案幾上那沓還帶著墨香的紙頁上。
他的腳步未停,徑直走向那張案幾。
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捻起最上面的一張紙。
目光掠過,本是漫不經心。
可下一瞬,他的呼吸驀地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