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傷不需要處理嗎?”放任一塊斑駁的傷口留在臉上,不像這個人的習慣。
“今天,我沒帶指環。”
“你如果說是你忘了,這里沒有人會信的。”
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今井元嵐說,“我問過你,有沒有一種能實現別人愿望的異能力,你還記得嗎?”
2
條野采菊當然記得。
因為那通電話引出了一個很要命的問題,“你為什么要把你的心臟給那個人。”
“你也能發現斯庫瓦羅的心臟是用幻術填補的,被一位身為天生超能力者的幻術師。”他聽說了“彩虹之子”的詛咒。雖然詛咒早已被解除,但為了解除詛咒,彭格列的各位都犧牲不小。
條野采菊想問的不是這個,“我不是在問為什么他需要心臟。”
而是在問,你為什么要給他。
“移植給他的前提是我明明還年輕卻死去。”意外逝世還是因病去世,或者在戰斗中死去,都一樣。如果合適,把心臟移植給斯庫瓦羅也算物盡其用。
“你沒有聽懂我的問題。”
今井元嵐臉上無意識掛起的淺笑寫滿了茫然,心里反復否認自己的答非所問。不正是……因為斯庫瓦羅需要,所以就移植。他已經寫進了遺囑里。
算了,他心里讓自己不要計較這個問題。
“去年,彭格列的情報部門攔截了一條加密信號,內容解密后,發現是和異能力者有關的事。”
有人在尋找一種能滿足別人愿望的異能力者,或者異能力體。
這樣的情報太簡略,簡略到他以為六道在開玩笑的程度——但現在看來,簡略很正常。
彭格列自然可以用自己的手段調查。但既然認識真正意義上的異能力者,展開調查的方式就變得多種多樣了。“有人委托我替他們尋找內容上提到的東西。一開始,我只以為這是大海撈針的行動。”
但那時正巧,征十郎在紐約處理分公司的事,他便搭乘彭格列的飛機,趕到了據說是信號源的曼哈頓。
“我原本已經有了空手而歸的打算,但最后真的發現了奇怪的人物。那通電話是我在熊本打給你的,但那是我受傷回國,狠狠睡了幾天剛清醒的時候。”
具體有多奇怪……三言兩語解釋不清,但最奇特的地方在于,兩個異能力者,其中一個明顯不是人類。
非人的那一方,即使陷入幻術中,也用感知非人之物的能力發現與妖怪結契的他和戴著地獄指環的弗蘭。“面對那個敵人,給我的感覺像是被丟進了可以自由呼吸的深海,但敵人的能力并非如此,而是操縱一種……我看不清的東西。”
事件過去大半年,他的記憶本就有些模糊,當天就記不清的東西,如今仍然混沌難以捉摸。“但正因為我知道我沒記清,我才會覺得奇怪。簡直像‘我不能記得’一樣。”差點把他的性命留在異國的人,他怎么可能記不住。
今井元嵐的描述讓條野采菊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么抽象的比喻,讓他沒有半點頭緒。過往的任務中也沒有接觸到哪種異能力能滿足別人的愿望,輕飄飄一句“滿足愿望”,如果真的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這種能力者早該被各種組織截走了。“另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