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用腦子記憶也夠了,
實在太過簡單直接。
輕微的呼吸聲外,房間里便只剩下今井元嵐筆尖接觸紙面的梭梭聲響,
格外擾人。
忽然用力劃了幾筆,顯然是寫錯字了。
寫字的人臉上露出一絲歉意的笑,
然后繼續低頭寫了下去,只不過字跡越發潦草,但也能看清。
如果是“看”的話。
“我幾年前不應該覺得你是個麻煩的家伙。”
這根本就是個壞心眼的家伙。因為個人氣質偽裝得極好,所以沒人意識到這人的本性和外表有那么大的出入。
“我也覺得我不是個麻煩的家伙。”
“……”故意曲解別人的意思然后得寸進尺,
這是什么好習慣嗎。
匆匆寫就,今井元嵐把紙夾在指間揮了揮,“寫完了。”
“念吧。”
“我……”
“你的辦公室只有兩個人,最近的設備室在二十米以外,你在害怕誰泄密。”
今井元嵐當然不是害怕有人泄密,他只是想問,“我可以讓人工智能助手讀。”
“不行。”
突然良心發現自己和條野在寫情報還是讀情報的事上互不退讓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今井元嵐說服了自己。但如果要口頭解釋的話,他默寫一遍信息又有什么用。
他故技重施,燒掉了寫完半張的紙。
“既然你不著急回橫濱,那就做好準備聽我的長篇大論。”他“請”條野坐到沙發上,“我的研究員只是研究員。所以,在研究所,如果你想喝茶,最快的方式是自己動手。”
嵌進墻內的柜子里放著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他的這間辦公室不過是他在研究所跟進項目的短暫去處,沒有用心收拾過,也沒有讓別人給他整理過。但茶壺和熱水壺這種生活能夠自理就能操作的東西,一定放在某個柜子的某處。
“你的傷不需要處理嗎?”放任一塊斑駁的傷口留在臉上,不像這個人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