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靈言?”他叫了她一聲,并沒有任何回應。
她不是這么沒有分寸的人,敢在陌生男人的家里就這么睡過去。察覺到不對勁,蕭慕快步走到床邊,手背觸及她額頭滾燙的皮膚,他低咒一聲,撥開她汗?jié)竦念^發(fā),“尹靈言,醒醒,你發(fā)燒了。”
靈言只覺得昏沉間有誰在耳邊說話,她渾身燥熱,憑著本能朝那片冰涼的源頭靠近。蕭慕冷不防被環(huán)住腰,女人滾燙的呼吸落在他胸前,灼得他心口一跳。
“尹靈言。”他想推開她去拿手機,卻被纏得更緊。女孩睜開蘊滿水霧的眸子,聲音都帶著哭腔,“別走,我好害怕。”她無意識地攀著他的胳膊,想坐起來,卻因體力不支,整個人帶著他一起倒回床上,將他壓在身下。
“爸爸,靈言好害怕。媽媽,奶奶……”她又忽然松開他,有些崩潰的搖頭,“不是,你是蕭慕。”她倔強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哭聲溢出來,所有嗚咽都壓在喉嚨里,聽得人胸口發(fā)悶。
蕭慕煩躁地將她拽到懷里,手指強行掰開她的嘴唇,那里,已經染上血色“尹靈言,你清醒一點。”
靈言被他粗魯?shù)呐e動弄疼,染著霧氣的眸子瞪向他,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口咬上他的手指。
“嘶。”蕭慕抽回手,指節(jié)上傳來一陣酥麻的痛感。“尹靈言。”見她還要纏著咬過來,蕭慕干脆將她整個人禁錮在懷里,伸手撈過手機,迅速撥通電話,“發(fā)燒,不知道什么原因,很嚴重,十分鐘到。”
說完,他將她用蠶絲被裹得嚴嚴實實,“再動,我不介意看作是邀請。”興許是他的恐嚇出了作用,又或者是累了,靈言不再鬧騰,只是依舊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控訴他。
他被看得心煩,伸手蓋住那雙眼睛。早晨的紅腫未消,此刻更是可憐。這副模樣,像是能勾起人心底的惡念,讓人想狠狠欺負。“癢。”少女低啞的夢囈撞進耳膜,手心里被纖長的睫毛掃過,蕭慕喉結滾動,手指不自覺緊了緊。
門鈴響起時,蕭慕再次掖了掖她身上的被子,確認不露一絲肌膚,這才去開門。
“你這不是好好的么。”林源此刻還喘著粗氣,剛才他可是飆車過來的,“聽你那要死人的語氣,我以為要給你料理后事了。”
“不是我。”蕭慕側身讓他進來,無視林源看到他身后臥室時那副玩味的表情,“進去,幫她看看。”
病人在前,林源收起調侃,趕忙進屋檢查。可床上的病人再次鬧騰起來,“不要。”她昏昏沉沉,神志不清,抗拒著陌生人的接近。
林源求助般看向蕭慕。
蕭慕俯身壓住她揮舞的手,在她耳邊誘哄,“乖。”
林源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那個不通情愛的工作狂,能用眼神把下屬凍僵的活閻王,什么時候用這種聲音哄過人。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一定覺得荒謬極了。
嘖嘖,看來,他的好兄弟有情況。
靈言還想掙扎,蕭慕惡劣地用指腹點了點她的嘴唇,警告意味明顯,偏偏聲音更加溫柔,如同惡魔的低語,“聽話。”
靈言終于安靜下來,林源趕忙上前檢查。
“壓力過大,精神緊繃,外加淋雨,免疫力低下導致的高燒。問題不大,但得好好調理。”他將藥品放在桌上,又看了一眼已經完全進入“護妻”模式,懶得搭理自己的朋友,嘖了一聲,很有眼力見地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