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抬起頭,眼睛里終于閃過一絲真實的慌亂,他下意識地想上前一步說。
“久昇!你別沖動,輕語還是蘇家的女兒!”
蘇雨晴厲聲打斷,一把用力挽住老爺子的胳膊,幾乎是把他往后拖。
“爸!”您還看不明白嗎?人家翅膀硬了,瞧不上咱們蘇家了,人家要帶著輕語遠走高飛呢,您留他干嘛?等著他以后再把蘇家掏空嗎!”
蘇雨菲也緊緊抓住老爺子的另一只胳膊說。
“是啊爸,讓他走,走了干凈!輕語有我們照顧,我們才是她血脈相連的親人!”
老爺子被兩個女兒死死架住,那句挽留卡在喉嚨里,最終變成了幾聲無力的咳嗽。
他看著我,眼神復雜,有無奈,有嘆息,或許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輕松。
終究,還是選擇了沉默。
夠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這個曾經(jīng)我拼盡全力想要守護的老人,這個在關(guān)鍵時刻永遠選擇血脈和穩(wěn)妥的老人。
心頭那點被算計后的委屈,徹底被一種冰冷的決絕取代。
“告辭。”
我吐出兩個字,抱著輕語,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向電梯。
身后,傳來蘇雨晴的聲音。
“紀久昇!別忘了,輕語在南山那棟別墅,可是蘇家的產(chǎn)業(yè),鑰匙我下午就派人去換鎖,你們那些東西,趁早搬走,別占著蘇家的地方!”
蘇雨菲假惺惺的勸慰緊隨其后。
“姐,算了算了,人都走了,提這些做什么,顯得咱們小氣,爸,您別難過,二哥下午就回來了,他總歸是咱們自家人,住進那別墅,也好幫輕語看著房子不是?”
電梯門無聲地滑開,我抱著輕語走進去。
金屬門緩緩合攏,將那些身影徹底隔絕在外,宋無瑕沉默地駛離醫(yī)院。
車子駛向城南,輕語婚前一直獨居的南山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