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要踩。”謝彪立即想要掙開,可那只手就像黏在了他的肩上,還在不斷收力,骨頭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動靜。
謝彪臉色微沉,眼神變得一片漆黑。
青竹和霽風同時守住了大門的出口,沈霧不咸不淡的說:“還裝什么,你跟他說的第一句話,我就知道你不對了。”
“什么……”謝彪下意識脫口而出,不可置信的滾動了一下喉結。
“焦徽可在。”沈霧一字一頓將他的錯誤重復了一遍。
“現在不過卯時三刻,這里是巡撫府,你見到門房問焦徽在不在。你早知道他不可能‘在’,他已經死了,你只是確認尸體還有沒有被發現。”
“還有,你可能沒注意到,你說那句凳子上有鞋印的時候,你根本沒有看凳子。尸體腳上沒有鞋,人第一次見到尸體一定會下意識認為他上吊時是光著腳的,你知道他穿了鞋,還知道凳子上有鞋印,只能說明這些都是你事后偽裝的。”
沈霧哂笑了聲,似乎在嘲笑他漏洞百出的愚蠢。
“這點小偏差,我想是這個倒霉鬼那會兒還沒完全死透,在你走之后用盡全力,又把鞋踢出去了。或者老天不站在你這邊,他的鞋恰好就在后面掉了。”
沈霧最后一個字落下時,謝彪也出手了,謝彪手腕翻轉,袖中寒光驟閃,一柄短刃直刺沈霧咽喉。
沈霧躲閃時青竹和霽風同時出手,三人幾乎是壓著謝彪打,很快沈霧就利落的卸掉了謝彪拿刀的手,只聽一聲慘叫,謝彪捂著手腕意圖突圍,又被霽風踹回房中,砸翻圓桌后躺在了一片廢墟中,再也爬不起來了。
到津南府不過一天,巡撫被殺,真兇提刑按察使落網,得到消息后的津南府官員再也坐不住了,一同趕到巡撫府。
巡撫死后,沈霧便讓青竹和霽風將巡撫府上下翻了個底朝天,搜出了不少東西。
謝彪的嫁禍水平很低,沈霧在前堂的時候便發現了桌上沒有放過東西的痕跡,知道了那座翡翠蟾蜍是被人故意擺在那里的。
傻子也知道不義之財不能擺的太明顯,焦徽既然都害怕到派私兵暗殺她,難道還會把這些東西大張旗鼓擺出來?
那些財寶都沉在前院池塘的蓮蓬下,很快也被沈霧撈了出來。
一筆不菲的金山銀山,可見焦徽這些年任津南巡撫,的確撈了不少。
府里還沒查完,一個按察司侍衛匆匆前來:“大人!謝彪在刑訊室突然暴斃了!”
沈霧眉心一蹙,“怎么死的?仵作去了嗎?”
“仵作說像是服用了毒藥九時斃,時間到了還沒服用解藥,所以就……”
沈霧心一沉,“準備的倒是充分。尸體先放進冰窖,沒有我的腰牌,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
侍衛轉身正欲離開,忽然駐步躬身作揖,“大人。”
沈霧循聲看去,來人是容復他們,容復換了身新衣,沈霧的視線瞟向他受傷的肩,眼神微動。
“流心……流心?”
“嗯?”沈霧驀地回過神,后知后覺的應了一聲。
她的反應有些奇怪,容復沉默了一息后說:“大夫說傷勢不重。”
“嗯。”沈霧別過了頭。
她只是不太適應被人保護,自從父皇去世,沈霧習慣了做保護者,猛的成了被保護者,她一時間說不出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