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不太適應被人保護,自從父皇去世,沈霧習慣了做保護者,猛的成了被保護者,她一時間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刑部侍郎打斷了二人:“發生什么事了?我怎么聽說巡撫和提刑按察使都死了?那我們和誰查案子。這折子到底該怎么寫啊!”
大理寺少卿唉聲嘆氣:“這津南府怎么這么亂!”
沈霧眨了眨眼,神色又恢復了往日的沉靜,“知府和其他兩司的大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但這次的伏擊,真正的幕后黑手還沒找到,這些津南府官員個個都不可信,你們都警惕些。”
連死了兩個高官,真兇還沒找出來,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少卿心里都有些發毛。
他們這次帶來的人手本就不多,還有大半折在了山上的混戰里。
大理寺少卿道:“不如寫折子盡快派人送回京城,讓陛下下派增援,或是讓總督調兵來幫忙?”
沈霧乜了他一眼。
“我也可以派人直接護送你回京。身為欽差連這樣的危險都怕,還要調兵保護,你趁早脫了身上的官服,保證你平安。”
“你——”少卿被氣紅了臉。
碰巧此時,有人來報,知府和兩司按察使來了。
幾人在前堂碰了面,一一見過后圍坐在一起討論起來。
知府臉色煞白,眼看被兩個噩耗嚇得不輕。
“焦徽和謝彪,之前關系的確十分親近,焦大人……焦徽,在津南府做了十年的巡撫了,微臣們都對他十分信服,他平日也不辦豪宴,不吃珍饈海味,不穿綾羅綢緞,微臣怎么也想不到,他是、他是這樣的人啊!”
布政使也連連點頭,“謝彪喜歡巴結焦徽,這我們都是知道的,他以前不是按察使,是焦徽在折子里一力向京城舉薦,謝彪才上位的,二人的確有利益捆綁。”
“輝山是來津南府的必經之路,山路陡峭,還有懸崖,很是兇險,從前經常有百姓失足摔下杳無音訊,后來焦徽以此為由,派了兵在山上駐守,說是為了保護百姓。我們也不知,他是在那山上養私兵!”
三人七嘴八舌把謝彪和焦徽那點事說了個底兒掉,刑部侍郎在旁瘋狂記錄,準備寫成折子遞交京城。
等他們說完,沈霧才問:“今年津南府的鄉試,是焦徽一手辦的?”
“是,還有津南府的貢院,年年皆是如此。”
直到天黑,三人才一起離開,刑部侍郎已經掌握不少寫折子的素材,打算埋頭苦寫,詢問沈霧:“我們就住在巡撫府?”
“廂房已經備下了,讓人直接帶你們過去。”
沈霧叫來一個侍女,分別帶走了兩人,容復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端著盞茶在喝。
沈霧想著那三人的說辭,也坐在位子上沒有動。
這時,門房來報:“流心姑娘,知府大人說,還有幾句話要跟您稟告。”
“他不是走了嗎?”
“小的瞧見大人從小路又拐回來了。”
沈霧起身跟了出去,知府一路小跑上來,四下張望,小心翼翼道:“大人,方才那兩個都在,有些話我不敢說。其實說起好,布政司的周大人和都指揮使王大人,都跟謝彪和焦徽來往很多。我常聽說他們在一起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