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可敢第一滴進去試試?”
裴謹言喉頭滾動,沒有動作。
“霽風。”沈霧低喝。
霽風身形鬼魅出現在裴謹言身后,裴謹言臉色大變:“放開我!”
霽風充耳不聞,將她按到桌邊,用銀針戳破了她的手指,裴謹言奮力掙扎,可血珠還是滴進了碗里。
眾目睽睽之下,那滴血和裴顯的漸漸交融,沈霧那滴卻游離在外。
“好你個膽大包天的裴謹言!”裴卿云猛地拍案而起,眼底的狂喜幾乎要溢出來,激動的齒間都在打顫,“竟敢用你的私生子調換天家血脈,其心可誅!來人,將他們三人全部拿下!”
禁軍一擁而上,將裴謹言許氏和裴顯三人扣住。
“呵……”許氏突然笑了起來。
那笑聲幽幽,聽的人渾身發毛。
事已至此,許氏知道什么都完了,原本為壽宴精心打理的裝扮此刻已經混亂的不成樣,從精致雍容的貴婦人到蓬頭垢面的瘋婦,竟發生在朝夕之間,這一切都要怪沈霧。
許氏惡狠狠看向沈霧,突然拿起地上的金釵暴起,“賤人!我殺了你!”
禁軍飛快上前一腳踹在許氏膝蓋上,只聽一聲脆響,許氏膝蓋骨斷裂,哀嚎栽倒在地。
禁軍將她拎起,許氏尖銳喊道:“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家謹言才背上倒插門的污名!她寒窗苦讀十數年,好不容易才登上金殿,因為你失了狀元的位子,還要因為你被迫入贅!沈霧,我恨透了你!”
“你在這兒裝什么好人,裝什么受害者!謹言三月剛娶了你,你四月被診出有孕近兩個月!你給我兒戴了綠帽子!你怎么有臉在這兒裝受害人!是我換了孩子又怎樣,我就是要他吃盡苦頭,要怪就怪他有你這個壞事做盡的母親!”
許氏看向葛花和許大海,牙都快要咬碎了。
“你們兩個,陽奉陰違,收了我的銀子不辦事敢騙我!你們等著,你們給我等著!”
賓客面面相覷,恨不得現場戳破耳膜。
公主的密辛,許氏敢說,他們可不敢聽啊!這老婆子真是瘋了。
裴顯被許氏嚇得嚎啕大哭,不住的想跑向沈霧,他不喜歡母親,可他從未想過自己不是母親的孩子。
“娘親!娘親!顯兒錯了,顯兒再也不敢惹你生氣了,你別不要顯兒!”
他伸出胳膊,兩只手在空中抓握,小臉哭的通紅看著可憐極了。
沈霧卻毫無反應,冷聲道:“我不是你娘。去問你父親你親娘到底是誰。”
裴顯淚眼朦朧的看向裴謹言。
裴謹言腦中飛速旋轉,驀地看向許氏:“母親!你不是答應我把孩子給別家收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