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庭院,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所有人不約而同看向沈霧。
沈霧臉色陰沉的好像能滴出黑水,指尖掐到血色全無,幾乎跟手里的骨扇柄一樣白。
她冷聲道:“去取滴血驗親的器皿。”
霽風領命,飛快離去。
沈括扶著額,借以遮掩閃躲的眼神,做作的咳嗽了兩聲。
“皇姐,朕有些不適,想先回宮去。”
沈霧還沒說話,裴卿云便說:“皇上,這么大的事,您怎能先離場呢,好歹也要等滴血驗親完,看看那奴才說的是不是真話才行啊。”
裴卿云等許氏和裴謹言完蛋的這一時刻等待了多年,怎么肯半途而廢。
沈霧靠坐在椅背上一聲不吭,態度已經給出了回答。
沈括的指尖在袖中死死攥成拳,深吸一口氣道:“好,朕再撐一會兒。”
下一刻,霽風端著銀碗走到庭中,將碗盞和針包一起放置在桌上。
流心牽著許繼祖來到桌邊,溫聲道:“采一滴血就好,不疼。”
許繼祖乖巧點頭,任由流心用銀針戳破手指,疼紅了眼圈也沒吭聲,模樣很是惹人憐。
等他采完血,沈霧才起身上前,她動作很快,眨眼間已經將指尖血滴進碗中。
葛花和許大海屏住了呼吸,眼里神色顫動。
兩座賓客忍不住抻長脖子。
“……真融了!”不知誰驚呼出聲,只見那銀碗內的兩顆血珠緩緩相融,再無半分界限。
許氏猛然栽倒在地,發髻上的赤金步搖滾落在地,珠串散了一地。
“他竟然真的是公主的孩子!許氏好大的膽子!”
“母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裴謹言先聲奪人,眼珠瞪的老大,仿佛一無所知。
沈霧抬手示意霽風更換清水,她重新滴進去一滴血,示意流心將裴顯抱來。
裴顯已經嚇呆了,任由流心動作,將血滴進水中,流心看了一眼,“公主,血沒融!”
議論聲如潮水般漫過庭院,裴謹言面皮緊繃,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沈霧在此刻看了過來,再無散漫慵懶,那鷹隼一般狠厲的視線像恨不得將裴謹言四分五裂。
“駙馬可敢第一滴進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