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沉戈顯然不知道辦公室里發生的場景,此時他像困獸外面繞著圈,等待的焦灼像毒藤纏繞心臟。
臂膀上自殘留下的新鮮齒痕和舊疤在衣料摩擦下傳來細密的刺痛,這痛感非但沒讓他清醒,反而像投入油桶的火星,瞬間點燃了腦海深處更黑暗、更灼熱的臆想。
他仿佛看見自己跪在魏安婉腳下。不是教室那個安靜蒼白的她,而是另一個她,居高臨下,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銀針,嘴角噙著一絲近乎殘酷的玩味。
她纖細的指尖不再是翻動書頁的溫柔,而是纏繞著一條烏黑油亮的皮鞭,鞭梢慵懶地垂落,若有似無地掃過他的臉頰,激起一陣令人戰栗的酥麻。
“頭,抬起來。”幻想中她的聲音失去了所有溫度,只剩下金屬般的堅硬。
他被迫仰視,喉結艱難地滾動,每一次吞咽都像在吞咽屈辱與渴望混合的毒藥。她冰涼的鞋尖抬起他的下巴,力道不重,卻帶著絕對的掌控,迫使他完全暴露在她審視的目光下。
那目光像手術刀,剝開他所有偽裝,直刺他靈魂深處最不堪的軟弱。
鞭影落下!不是沉悶的巨響,而是尖銳的、撕裂空氣的“咻啪”聲。
痛楚并非瞬間爆發,而是像毒蛇的吻,先是皮膚表面一條火辣辣的燒灼線,緊接著,更深層的、悶鈍的劇痛才海浪般層層迭迭涌上來,撞擊著神經。
他身體猛地繃緊,肌肉賁張,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悶哼從緊咬的牙關溢出。這痛楚是如此清晰,甚至壓過了臂膀上真實傷口的刺痛。
但緊隨其后的,是一種更令人窒息的、近乎滅頂的快感,一種被徹底剝奪反抗能力、被絕對力量碾壓、被她的意志完全主宰的……歸屬感,甚至硬到雞巴生疼,幾乎射出jingye。
疼痛,成了獻祭神明的儀式。
屈辱,成了抵達彼岸的渡船。
甚至,這種幻想開始詭異地延伸,仿佛他們就置身于空曠的操場,或是剛剛離開的教室。他能“感覺”到無數雙無形的眼睛在黑暗中窺視,看著他像最低賤的狗一樣匍匐在她腳下,承受著她的鞭撻和蔑視。
這公開的羞恥感像滾油澆在心頭,卻詭異地與內心深處某種隱秘的、被壓抑到極致的興奮同頻共振,燒得他靈魂都在顫抖。
他甚至渴望那些目光更清晰些,渴望更多人見證他的臣服,這證明他屬于她,完完全全,以一種最扭曲也最徹底的方式。
她的聲音再次響起,冰冷而緩慢,像鈍刀子割肉:“痛嗎?記住這感覺。記住是誰給你的。只有我。”
這臆想如此強烈,如此真實,以至于他踱步的動作都僵硬了一瞬,呼吸變得粗重而滾燙,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混雜著一種近乎gaochao般的虛脫感。
現實與幻境的邊界在極致的感官刺激下變得模糊不清。臂膀上的真實痛楚、岑清辭腫脹的臉、魏安婉在教室里溫和的側影……
所有線索都扭曲纏繞,開始緩緩指向這黑暗幻想的核心,他渴望被她摧毀,被她支配,在她施加的痛楚中找到存在的證明和扭曲的救贖。
又或許,魏安婉根本不舍得自己痛吧?
她會在痛楚和悲傷的泥潭中撈起自己吧,用一種極其溫柔的聲音安撫自己說:“小狗狗,主人在,別害怕,主人一直都在。”
這種下流又無恥的幻想詭異地讓他干枯的內心震顫到流淚。
就在這時。
“嗡——”
手機的震動像一盆冰水,猛地將他從這沉淪的深淵里拽了出來,他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刺得肺葉生疼。
指尖帶著一絲被撞破隱秘的羞恥,粗暴地按下指紋解鎖。
屏幕亮起,刺眼的光線下,只有一行冰冷的小字:
“魏安婉她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