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氾挺立在大殿中央,怒目直視:“此事高麗王必須給一個說法,否則來日奉軍兵臨城下,勿謂言之不預也!”
面對張氾的責問,高麗君臣面面相覷。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再傻的人也能看出,這奉國使節根本就是來挑事的。
先是侮辱高麗,再是褻瀆王后,最后竟是上手毆打高麗王。
所有的挑釁行為,無非就是為了激怒高麗,然后理所應當地死在高麗的刀下。
奉國不過是大慶的藩國,那奉王也只是大慶皇帝的一個兒子而已,怎敢如此蠻橫?!
一名高麗武將怒而起身:“事已至此,人都已經死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陛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此人也留下,此事便無法宣揚出去!”
此言一出,殿中一半的官員將領都站起了身,看向張氾的眼神蠢蠢欲動。
高麗侍衛們也手持刀劍,立于堂上,只等高麗王一聲號令。
高麗王坐在王位上,頭上的鮮血已經止住,但臉色卻是陰晴不定。
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如今的狀況,正如那個武將所說,反正奉國正使都死了,覆水已是難收。
倒不如將奉國使團全部扣下,借此延緩時間。
張氾看著高麗眾臣逐漸靠近,仍是面無懼色,只是平靜地吐出一句話:
“奉軍將至,毋敢動!動,滅國矣!”
此言一出,眾人面色大變。
如果之前奉使強硬的態度算是威脅,這句話則上升到了宣戰的程度。
動則滅國!
這可不是夸大其詞。
以如今高麗的情況,能挺過樸家和強大的奉軍雙面夾擊嗎?
“我王,萬萬不可再動刀兵。”丞相文載尹連忙出列,苦苦相勸,“誤殺正使一人,尚有回旋的余地。”
“可若是奉國使團都未回去,奉王必然怒而興兵,兩國因此等誤會再起兵戈,導致百姓生靈涂炭,實無必要啊!”
高麗國王得了臺階,微微松了口氣,強顏歡笑道:“丞相言之有理,此乃誤會誤會。”
“高麗王不準備留我在此了?”張氾冷笑道。
“小王絕無此意,尊使來去自由。”
高麗國王心里那股勁松了,哪里還敢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