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被囚禁,哪有使者被殺的仇恨深刻?
殿下您需要的不只是一個出兵的借口,還需要全奉國軍民同仇敵愾,以復仇的怒火焚盡高麗大軍。
此身之罪,唯有以血洗清。
秦旌釋然地笑了笑,看向大殿之外,黑色的瞳孔逐漸沾滿整個眼白。
瞳孔倒影著殿外的高麗王旗,在火焰之中焚燒殆盡,一個血紅色的奉字從火焰中升起。
下一秒,他的身體失去支持,轟然側倒在地上。
對面的文載尹看到這一幕,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喃喃自語:
“完了,全完了!”
那持刀侍衛手足無措地看著倒在自己身旁的秦旌,磕磕巴巴道:
“我我沒殺他,是他自己撞過來的,是他自己撞過來的!”
其他侍衛則下意識遠離他幾步,生怕自己也被牽扯進去。
高麗國王捂著隆起的額頭,情緒仍有些失控,聲音尖銳地沖著文載尹怒吼道:
“文載尹,你為何不讓侍衛殺此僚,莫非你要害朕死于此人手下?!”
未等文載尹出言解釋,臺下張氾已經率先含怒出口:
“高麗王何故殘殺奉使?!”
高麗國王這才反應過來,那人不是普通的刺客,而是奉國的使臣。
奉國的使臣就是再癲狂,也是他國來使,如今死在了高麗的朝堂之上,那個傲睨的奉王豈不是要打上門來?
想到這里,高麗國王頓覺遍體生寒,連忙開口解釋道:
“尊使應該看見了,剛剛是他突然上來刺殺朕”
卻見張氾橫眉而視,高麗王連忙改口:
“不不不,不是朕,是小王,是他先行刺小王,也是他自己撞上來”
“住嘴!”張氾眼圈泛紅,咬牙道,“刺殺?從古至今,可有使用竹簡刺殺的刺客?”
“這”高麗國王一陣語塞。
是啊,拿竹簡如何刺殺?頂多算是毆打!
“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呢,高麗王如此做法,可是執意要與我奉國為敵,要與大慶為敵?!”
張氾挺立在大殿中央,怒目直視:“此事高麗王必須給一個說法,否則來日奉軍兵臨城下,勿謂言之不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