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國王心里那股勁松了,哪里還敢阻攔。
文載尹也在一旁附和道:
“還請尊使向奉王說明此中情況,非是我高麗無故斬殺奉國使臣,實在是秦大人太過沖動。”
“我自會將今日所見,一字不落地轉述殿下。”張氾咬牙道,“還請高麗王將秦大人尸首還給我,帶回奉國入土為安。”
高麗國王怎敢不從,連忙讓侍衛將秦旌的尸首抬到張氾身旁。
張氾低頭看向秦旌慘白而安詳的臉,強忍著淚水,咬牙道:“在下告退,高麗王好自為之吧!”
張氾帶著秦旌的尸體走了。
大殿中的高麗百官像是被摘了聲帶一般,皆是沉默不語。
最終還是文載尹長嘆一聲,拱手道:“陛下,動員邊境軍隊,準備開戰吧。”
高麗王瞳孔猛縮:“丞相之意是,那奉王真敢率軍進犯高麗國土?現在還是冬天啊!”
文載尹嘆道:“自奉國使團入境那一刻,戰爭就不可避免了,那奉王此刻或許早已集結好了軍隊,隨時準備東進。”
高麗王面色陰沉,猛錘身側的王座把手:
“既如此,丞相為何還讓朕放走他們?!”
“陛下。”文載尹聲音苦澀,“奉王之所以如此行事,便是為了師出有名。”
“若是將奉國使團全部留下,豈不是主動將口實送上,那奉軍便可自詡正義之師,占據了大義。”
一名大臣出列問道:“可如今奉國正使已死,奉王豈不是已經有了出兵的理由?”
文載尹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一樣,如今奉國使團只死一人,我們只需將剛剛發生之事如實傳揚出去。讓契丹、靺鞨、室韋等國都知道,那奉使是因為囂張,才落得如此下場。”
“如此一來,奉王兵臨城下,諸國也會因奉人蠻橫的作風,而感到兔死狐悲之意。”
“屆時,我們再向他們求援,或許還能搬來救兵。”
高麗王面色難看:“這奉國欺人太甚!奉王如此狠毒,簡直不當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