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頭染得漆黑的盤發(fā),身上面料良好的華服和白皙的膚色,不是自己的母親還能是誰?
陸恩琦急忙蹲下去,喊道:“媽,媽,您醒醒,要睡回房間睡去。”
連叫好幾聲,華琴婉才緩緩睜開眼睛。
眼白通紅,眼底下一片淡淡的青黑。
華琴婉抬手揉揉眼睛,盯著陸恩琦,“你沒事吧?”
陸恩琦無可奈何地說:“鶴鶴哥哥身體那樣,我能有什么事?您老這又是何苦呢?即使我有事,鶴鶴哥哥又不是不負(fù)責(zé)任。他說等他身體好一些,就回京都向我們家提親,結(jié)婚也是因為我不到法定婚齡。一旦到了年齡,我們立馬去領(lǐng)證。您老真是杞人憂天,折磨自己,也折磨別人。”
可惜華琴婉聽不進去,懵懵怔怔瞅著她,“要給你買藥嗎?”
陸恩琦一愣,“什么藥?”
“你現(xiàn)在還在上大學(xué),千萬不能懷孕。”
陸恩琦臉倏地紅了,“媽,您怎么不相信我和鶴鶴哥哥呢?我倆真的什么都沒做,只是躺在同一張床上說了些話而已。如果說個話就能懷孕,那些治不孕不育的醫(yī)院早就開不下去了。”
“真沒做?”
“真沒有!真沒有!”
墨鶴聽到動靜走出來。
看到坐在地毯上的華琴婉,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原以為她轉(zhuǎn)到凌晨三四點鐘,就回去了,沒想到她直接在門口睡著了。
華琴婉仰頭看向墨鶴,紅著眼圈說:“我已經(jīng)做出很大讓步了。”
那意思,這臺階給得夠大了,該下的就下吧。
墨鶴抿唇不語。
如果他不是恩琦的母親,他都沒耐心聽她說話。
他要的不是她的讓步,而是她的真心實意。
瞧她那副委委屈屈的樣子,好像他把她欺負(fù)得多狠似的。
心里這么想著,但墨鶴還是俯身去扶她,語氣疏離地說:“您老請起來。”
華琴婉想說,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又覺得有倚老賣老的嫌疑。
罷了罷了。
已經(jīng)夠讓人嫌了,別再得寸進尺了。
華琴婉就著墨鶴的手臂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