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趙長生眼神銳利。
眾人迅速散開,陶明掀開床板,步星檢查箱柜,沈峰的目光則落在一排書架上。
他伸出手指,在書架邊緣的幾處厚薄不均的灰塵上抹過,眼神一凝,用力推動書架側邊一個不起眼的雕花木塊。
“咔噠”一聲輕響,書架竟緩緩向側滑開,露出后面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暗門!
一股混合著塵土和奇異熏香的氣味撲面而來。
“密室!”陶明低呼。
沈峰一馬當先,趙長生緊隨其后。
密室不大,裝飾卻極盡奢華,地上鋪著厚厚絨毯。
然而,正中央的景象卻讓所有人呼吸一滯!
京衛(wèi)司都統(tǒng)周鼎,身著正六品官服,懸掛在房梁之上!脖子被白綾死死勒住,舌頭外伸,臉色青紫,雙目圓瞪,殘留著無邊的驚駭與不甘。
腳下,一只紅木圓凳翻倒在地。
“死了?!”步星失聲。
沈峰眼神冰寒,瞬間掃視全場。
密室沒有窗戶,除了入口,別無他路。
周鼎官服整齊,靴子干凈,且沒有打斗痕跡。
他的目光落在書桌上,一封墨跡似乎未干的信箋,被一方私印壓著。
趙長生拿起信箋,快速掃過,臉色鐵青:“是認罪書!”
他沉聲念出關鍵,“……勾結金雀閣、碎骨幫、隆昌車行,禍害良家……所行諸惡,皆吾一人之過,與兵部侍郎周元朗大人絕無干系……周大人清正廉明,對此毫不知情,吾愧對族叔提攜之恩…無顏茍活,唯有一死以謝天下…罪臣周鼎絕筆?!?/p>
信末,赫然蓋著周鼎的私印。
“自殺?”步星難以置信,“他這種貪生怕死之徒怎么可能……”
“時間不對!”沈峰聲音冰冷,指著信箋和尸體,“墨跡將干未干,尸體尚有余溫!我們剛抓住王魁拿到口供,他這邊就‘從容’自盡了?”
“還有,勒痕入肉的角度太直,不像自縊時身體下墜的自然傾斜!這密室,更像是精心布置的刑場!”
趙長生眼神如刀,瞬間明悟:“一定是周元朗!他必定在城中布了眼線!金雀閣和隆昌出事,王魁被抓的消息一傳出,他便搶先一步滅口!偽造這自殺認罪的戲碼,就是為了徹底掐斷指向他的線索!”
他狠狠一拳砸在密室的磚墻上,“好一個棄車保帥!好一個‘體面’交代!”
沈峰卻異常冷靜。
他俯身,仔細查看周鼎脖頸的勒痕,又拿起那方私印端詳印泥的色澤和邊緣沾染的細微皮膚碎屑,將每一個可疑的細節(jié)刻入腦海。
“趙校尉,周鼎雖死,但此案遠未結束。”
沈峰的聲音在寂靜的密室中回蕩,冰冷而堅定,“他不過是個擺在臺前的傀儡。真正的毒瘤,還在逍遙。”
趙長生看向他:“你的意思?”
“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