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再往上去就會有山神了。”雪橇大叔回答著,
我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能聽見他沉悶的聲音彌散在空氣里,“弱小的人類是打不敗神明的。”
下一秒他又變回剛剛爽朗的樣子。
“像我這種喝酒吃肉的不潔之人,
多半會讓山神嫌棄地踢出門吧?”
我的兜帽外滿是冷風夾雜雪刃呼嘯的風聲,
所幸胸口的吊墜運作正常提供暖意。
糜稽:“這個老頭話還挺多的。”
我懶懶地從鼻子里發出一聲輕哼。
過分漫長了,這一次的旅行。
不是坐飛艇就是坐雪橇,
如果我身體不好多半已經是腰間盤突出的人了。我討厭冰涼的地方,更討厭一個人外出旅行,
不難想象如果是我一個人而糜稽少爺毫無回應,
那樣的旅行簡直是噩夢。
我不喜歡一個人待著。
“小丫頭,到地方了。”隨著他一勒韁繩讓那幾只撒歡的狗停下,
雪橇差點翹起來。
我往后面望了望,只有雪橇的痕跡和哈士奇的腳印。
“需要接你嗎?”雪橇大叔擼了下狗腦袋,“算你便宜點。”
之前的客人基本上都會和他說一聲,但是準時赴約的簡直是屈指可數了。
他低頭看向戴著兜帽的小姑娘,挑眉的時候將眉毛上的雪霜抖下來。服務業的多少都會點看人眼色的本事,客人不想回答的他才不會自討沒趣去問。
想說的話,自己就會像是年紀大胃口不好的狗一樣把它吐出來。
不想說的話,就像是直接拉過的尸體最后嘴巴也是硬邦邦的。
眼前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有二十?看上去頂多十五六歲,就和他常常去買肉的那家肉鋪店女兒差不多大。眼前姑娘的發絲從兜帽里探出,成為這片白色布料里唯一的亮色。
像是血液一樣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