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莫活了四十年,也是見識美女無數,但是除了亡妻和蘇雨晴外,再無他人的顏值能及得上這女子。
也許日后陳蕓長大了能夠與之一較高下,但是現在,絕對是及不上眼前玉人的不盡風情。
陳莫雖然極不舍得將視線從此女身上轉移,但他清楚,她必與丁治杰有極大的淵緣,自己絕對不能隨意唐突。
“陳先生,這位是政協的于知夏于處長?!?/p>
丁治杰的手指在紫砂壺蓋沿輕輕摩挲,“于處長早聽說陳先生有回春妙手,特意來見識見識?!?/p>
于知夏伸手時,陳莫注意到她腕間的沉香木手串,與丁治杰辦公室茶盤旁的那串紋路無二,心里便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于知夏必然是丁治杰的女人。
“陳先生的腫瘤醫學成果,日后必會在學術圈大放光彩。”于知夏斟茶的手勢行云流水,茶水在白瓷杯里轉了個圈,“以后甘臺的醫療事業,還要多仰仗您?!?/p>
她的聲音像浸過清泉,卻在“仰仗”二字上輕輕頓了頓,目光與丁治杰在空中無聲交匯。
于知夏的手停在茶壺柄上時,陳莫正用公筷夾起一塊松鼠鱖魚。
云棲閣的木門后別有洞天,抬頭便是雕花穹頂,暗紋里藏著“松鶴延年”的圖案,四角垂著青玉風鈴,風過時只漏出細碎的叮當聲,襯得滿室更靜了。
他抬眼對上女子投來的目光,嘴角噙著淺淡的笑意:“于處長過譽了,所謂的醫學成果,不過是個買藥的途徑罷了?!?/p>
陳莫清楚,丁治杰今晚的確是要向自己表示感謝,但同時肯定也在覬覦自己能夠治愈肺癌的特效藥。
北水是肺癌最大的發病省份,別說普通百姓,縱使權貴得了此病,也只能望洋興嘆。
陳莫掌握了治療肺癌的方法,等于掌握了那些病人的生命,其中蘊藏了多大的利益,誰也不敢想象。
陳莫視線掃過身后的多寶格,紫檀木架上擺著青瓷瓶,瓶里插著兩枝新鮮的桂花,香氣混著案幾上紫砂壺飄出的龍井味,在空氣中漫成一團暖霧。
他將魚肉放進瓷碟,“比起這些,我更佩服于處長在政協的工作,為民生奔走,那才是真本事?!?/p>
丁治杰聽著兩人對話,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盞是汝窯的天青色,杯沿印著圈淺淡的茶漬,顯然是常客專用的物件。
他笑著開口時,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桌面的云紋雕飾——那紫檀木桌面被磨得發亮,邊角卻刻意留著些許毛邊,透著股不刻意的講究。
陳莫放下筷子,身體微微前傾,擺出認真傾聽的姿態。
等丁治杰說到老城區改造計劃,他適時接話:“保留鈕森垂商場的復古穹頂是好事,那地方承載了不少甘臺人的記憶?!?/p>
目光掠過墻上的水墨畫,畫中遠山如黛,近水含煙,落款是十年前的筆跡,想來是主人珍藏的舊物。他頓了頓,看向丁治杰,“丁市長心系民生,真是甘臺百姓的福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