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的?傅之行睨著她單純的小臉,繼續:“我們什么時候見過。”
白婭的笑越發深,甚至帶了雀躍:“五年前!”
當她說出這個時間,傅之行記憶開始波動,耳鳴聲漸漸浮出,他嗓音更暗了:“五年前的哪一天。”
“春天。”白婭努力的想著:“小婭記得,那是對我很重要的一天。”
她唇角勾笑:“是三月十七。”
傅之行xiong膛起伏,低喘一聲,他凌厲的眉骨染上了痛楚。
三月十七。
傅雨,他的妹妹,死在了三月十八。
他在前一天遇見了白婭。
男人額頭的汗越來越多,他克制的抓著沙發柄,高大的身軀開始發顫,連額角都迸出了青筋。
他在努力的回想,他必須想起來,他怎么可以忘記妹妹,怎么可以忘記二十多年的記憶。
白婭看著他緊皺的眉,從沙發上下來,茶色的眼瞳shi漉漉的,“哥哥,還玩嗎?”
她再一次坐到男人的身上,抱緊他,將臉頰貼近他起伏的xiong膛,“你不記得白婭了嗎。”
“哥哥,你說有事情可以給你打電話。”
“我給你打了個很多電話,那個號碼我背的很熟,可是你一次也沒有接。”
“但是沒事,我又見到你了。”
“哥哥。”
白婭的聲音傳到傅之行的耳里,將他混沌的思緒捋平,他猛的攬住她的腰肢,力道重的像是要將她溶于骨血。
車輛相撞的刺耳聲,白色裙子的小女孩,對著他哭泣的小臉,迅速壓下傅之行神經上刺痛,他聽見自己的聲音。
溫和的,帶著擔心的,“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給哥哥打電話。”
他黑色的眸子閃過掙扎,傅之行低下頭,對視上一雙帶著恨意的眼。
所有聲音泯滅了,他從溺斃的水里鉆了出來。
白婭的眼依舊澄澈無雙,帶著依賴,帶著委屈。
剛才那雙仿佛是傅之行的臆想。
他松開白婭的腰,身軀后仰,狹長的單眼沉沉的看著她,薄唇彎起弧度。
是無比刺眼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