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裴桑枝并不在聽梧院,而在永寧侯的書房中。
“你要替謹澄求情?”永寧侯見鬼似的看著裴桑枝,眸底滿是難以置信。
明明裴桑枝和謹澄已經是徹底撕破臉皮,以裴桑枝睚眥必報的性子,不手刃謹澄,都算裴桑枝手下留情了,怎么可能再好心替謹澄求情。
這般反常,跟黃鼠狼給雞拜年,有何區別?
“你到底又在打什么算盤?”永寧侯狐疑道。
裴桑枝輕笑。
她覺得,永寧侯怕是更想問她又在冒什么壞水。
這就是口碑啊。
“父親。”裴桑枝抬眼直視永寧侯,半真半假著笑道“前幾日,我說過母親愿意嘗試著對我好,我也會試著接納母親的?!?/p>
“不瞞父親,替裴謹澄求情這件事情,實則是母親拜托我的?!?/p>
“就算是看在那三萬兩銀票的份兒上,我也會美言幾句的?!?/p>
永寧侯聞言,心下的狐疑和忌憚沒有半分減少,反而越來越盛:“真的假的?”
還不等裴桑枝回答,又道:“不,肯定是假的,你還有所隱瞞?!?/p>
“你貪財歸貪財,但絕不可能因財帛而消弭仇恨,更可能是錢財也貪了,仇也順便報了?!?/p>
“三萬兩,打動不了你?!?/p>
裴桑枝一怔。
不得不承認,永寧侯還是了解她的秉性的。
思及此,裴桑枝輕輕搖頭,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果真是知女莫若父,女兒這點心思,終究是瞞不過父親的法眼?!?/p>
“誠如父親所言,區區三萬兩,確實打動不了女兒。”
“所以……”裴桑枝頓了頓,壓低聲音道:“女兒還與母親做了另一樁交易。“
永寧侯追問:“什么交易?!?/p>
裴桑枝很是坦誠道:“我替裴謹澄美言,勸父親解了他的禁足,母親便應允將我記在蕭氏名下?!?/p>
“這般劃算的買賣,何須思量?”
“如今的裴謹澄,不僅失了世子之位,更背負不孝惡名,早已聲名狼藉,是徹徹底底的棄子,前途盡毀。這般下場,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我和母親的這樁交易,橫看豎看,我都是不吃虧的?!?/p>
“對了,父親,陛下還夸贊我的品性出淤泥而不染呢,即便只是為不負圣譽,我更當時時砥礪德行,多行善舉才是?!?/p>
“父親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