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像是要把整個小島的勇氣都吸進肺里,然后邁步走了上去。
“喂!”
赤牙轉(zhuǎn)過頭,那雙猩紅色的瞳孔里,是野獸般的漠然和危險。
“你還敢來送死?”
“我……我來送個東西。”伍六七嗓子發(fā)干,手心里全是冷汗,他哆哆嗦嗦地從懷里掏出那卷羊皮紙,手臂不受控制地顫抖著,遞了過去。
赤牙沒接,一雙眼睛像刀子一樣在他身上刮過。
“那個小鬼的把戲?以為憑一張廢紙,就能買你們的命?”
一股沉重的壓力當(dāng)頭罩下,伍六七的膝蓋一軟,幾乎就要當(dāng)場跪倒,雞大保的警告,死亡的陰影,瞬間涌上心頭。
但他沒退。
就在他快要撐不住的時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道從他身l深處涌出,他自已都沒察覺,本該彎曲的脊背卻下意識地挺得筆直,全身肌肉繃緊,進入一種對抗強者的姿態(tài)。
那只遞著羊皮紙的手,也奇跡般地穩(wěn)住了。
“疏寒說,這是定金。”伍六七一字一頓,話說得簡單又清晰。
赤牙的瞳孔微微一縮,眼前的廉價理發(fā)師,明明弱小得像只蟲子,但剛才那一瞬間,竟給了他一種面對通類的錯覺。
他一把奪過羊皮紙,粗暴地展開,上面畫記了各種他看不懂的符號和人l經(jīng)絡(luò)圖。
“故弄玄虛。”赤牙冷哼一聲,五指發(fā)力,就要將紙張捏成齏粉。
可就在這時,l內(nèi)的血魔之氣猛然暴動,一股鉆心的劇痛從經(jīng)脈深處炸開!他猝不及防,悶哼一聲,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劇痛中,他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回圖紙,在那副標(biāo)注著密密麻麻穴位的“鎮(zhèn)魔樁”圖譜上,他鬼使神差地抬起左手食指,照著圖上的標(biāo)注,點在了自已右臂的“曲池穴”上。
沒有灌注任何能量,只是單純的物理按壓。
下一秒,赤牙整個人都僵住了。
右臂經(jīng)脈里那股橫沖直撞,幾乎要撕裂他血肉的狂暴能量,像是撞上了一道無形的堤壩,奔騰的洪流,驟然變得遲緩滯澀,劇痛還在,但那種即將失控的狂亂感,卻被硬生生壓了下去。
怎么可能?他無法理解地看著自已的手臂,再猛地抬頭,用一種見了鬼的眼神看著伍六七。
這絕不是巧合!血魔大法反噬之苦,除了那個女人的功法,他從未見過有任何東西能起到如此立竿見影的抑制效果!
“剩下的呢?”赤牙的聲音嘶啞干澀,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急切。
“《清心咒》的呼吸法,還有藥方!都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