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上世紀的老專輯了,比她年紀還大一截,也不知道譚志非從哪里淘來的。
鐵娘子啊,譚婭在心中腹誹,譚老舅最愛的樂隊,看來他和譚志非多半會聊得來。
見那人這一系列的動作,儼然是要付款走人的架勢,佳妮表情有些茫然,問:“老板應該快回來了,您是不等了嗎?”口罩男子只是點頭,低聲說了句結賬。
許多二手老專輯都忘了標價,這份cd也是一樣。
佳妮在那對著標價簿焦頭爛額地查,那人竟然也十分有耐心地在原地等。
甚至一度在一邊的文創架掃了一圈,又挑了一份新塘古鎮的文創鑰匙扣出來,這意思是要一起結。
譚婭覺得自己干站在那發呆,多少有些尷尬,本想幫著佳妮一起找,剛轉身幫著找了幾頁,忽然覺得有視線一直在自己身后,盯得她后頸發寒。
他在看她,譚婭確信。
“我們認識嗎?”她轉身問。
只是在她開口的瞬間,口罩男子就收回了目光,垂著眼睛不知道看哪,隨即搖了搖頭。
這時譚婭才有機會近距離審視這位神秘的男青年,忽然就明白佳妮為何在之前這般言之鑿鑿地斷定他相貌不錯了。
因為眉眼。
男人的發型不可謂尋常,甚至是怪異。
發梢挑染了淡淡的灰,但劉海往下卻是一副干凈利落的眉眼,順著光線在山根兩側留下陰影,可以預見口罩下當是個骨相極佳的長相。
譚婭心中不由得產生了感慨——不單單是因為那人的長相,更是因為見到他時心中無緣由的熟悉感。
青年的否定和古怪的行徑讓兩個人一時間陷入了無從回話的沉默,直到后頭佳妮喊著找到了標價,他們似乎才從尷尬中得以掙脫。
譚婭眨眨眼,下意識就拿著專輯對準掃碼儀,意思是要替他結賬。
好久沒有收賬,譚婭對著收銀臺一陣摸索。
笨手笨腳了半天,最后還是要佳妮親自上陣操作,也不知道她簡單按了哪幾個按鈕,直接對準青年手機上的收款碼,機器十分順利地發出到賬的通知。
“牙牙姐,你是來添亂的吧”佳妮的語氣滿是嫌棄,氣得譚婭在讓開時順便給了她一腳。
聽到“付款成功”的消息,青年如釋重負,抓著裝唱片的袋子就走。
譚婭走到玄關處,探出頭再看一眼,那黑色的身影已經在街道上消失得了無蹤跡。
“剛剛還說要等老板來,結果現在就要急著走了,”佳妮嘴上泛著嘀咕,“這人還真奇怪。
”而她們也不會知道,這位奇怪的口罩男子自步行街深巷而出,他手里還攥著裝唱片的塑料袋。
行至走廊,褲兜里的手機就不住震動。
打來電話的男聲話里話外透著一股牢騷勁兒:“你不是說就出去一會兒嗎?怎么去這么久?我們在編曲上得做些改動,你回來聽一下,合適就開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