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后,門開了。
易璇站在門邊不進去,眼睛看著alpha。
她記得那句‘你不明白她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
鞋跟在地面上碰出聲響,修長漂亮的小腿隱在靈動的裙擺中,往上看是盈盈一握的腰。
應黎一步一步走到了臥室門口,斂眸聽見了鎖鏈被拉直又墜在地板上的響動。
客廳里窗簾拉開了一半,透進來的光也是暗的,映在家具上模糊不清了輪廓。
臥室里干脆一盞燈也不開,黑蒙蒙得像是地獄——
‘噠’地一聲,應黎直接在墻上尋到開關,滿屋燦爛。
一間極具現代簡約風的臥房里,一個像人又不像人的東西被鎖在墻邊。
應黎忽然覺得自己這一身矜貴有些不合時宜。
她停了一會,那人無聲無息地倒在角落里,時不時腳腕抽搐一下,帶動鎖鏈發聲。
蓬頭垢面、深色淺色血跡縱橫交錯的破舊血衣、香薰難以掩住的腐爛味。
在一個全社會都呼吁保護的oga身上。
應黎直視過很多人的苦難,大多圍繞著窮。
眼前的oga她住在一間普通人一輩子都可能買不起的高檔公寓里,卻穿著如乞丐一般的破衣。
后頸處的傷口都爛了,臭了,也沒人管,與許久沒洗的頭發粘到一起。
她喪失的不只是一個oga應有的權益,更徹底喪失了為人的尊嚴。
如果說這是來自alpha的報復,未免報復得太聰明。
應黎唇角的弧度越是深,眼中的冷意越是甚。
暴雨終于下下來了,傾盆如注,惡狠狠打在玻璃上,仿佛要找誰泄恨。
在這樣的‘恨’里,誰也無法免俗,誰也不能逃脫。
應黎暫時沒法摘下佛珠替池醉清理,她也認為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