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堇彎了彎唇,取消使用效果,令人毛骨悚然的壓迫感陡然消失。
男人一顆心撲通撲通地掉了回去。
“…沒事、”他臉色發白,額角青筋直跳,還要強行裝作鎮定地說:“我只是有些冷。”
詭異……
燕堇是詭異!
詭異竟是我自己
方詔、鄔俞都是異化者,他們同樣感覺到了異樣。
方詔后腦的靈體一改最初遇到燕堇時的焦急,烏龜似的縮成一團,恨不得鉆進他的肉里。
鄔俞搓了搓肩膀的雞皮疙瘩,用余光瞄了眼站在陰影中的青年,身體不受控制的微微打顫。
燕堇現在給他的感覺很奇怪,哪怕是鄔俞這些年和詭異正面對上的時候都沒有產生這種異樣的危機感。
空氣似乎凝成了冰,方詔和鄔俞沉默不語,神職人員慌亂地低下頭,汗毛直立,唯一不受影響的副局長還在試圖套話。
“我很感激您,副局長先生,”男人伸出一只手握住欄桿,低眸盯著水泥地面說:“愿生命神護佑您。”
副局長笑了笑,一咬牙,大著膽子握住了男人的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話是這么說,副局長卻遲遲沒有提起要把男人放出來的事。
教廷成員被污染的事要么從一開始就嚴密封鎖,要么就提出有用的解決辦法,不然就是教廷的污點。
副局長面上笑容和煦,心里已經開始盤算了起來,絕對不能把這件事捅出去,不然民眾恐慌不說,教廷也會為他的自作主張而不滿。
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把男人送給他那熱愛收編異化者的上司,就算后面出了什么事也和他無關。
打定主意,副局長笑容更加燦爛了,隔著欄桿安慰道:“您先在這里休息一會兒,不用擔心,一切都有我。”
這話說得誠懇,侯存響心中放松,看副局長的眼神像是在看救星,不知不覺已經雙手都握住了欄桿。
方詔低頭用腳尖蹭了蹭地面,他也是在局里混了不少年的人精,怎么會看不出副局長的意思。
可憐。
方詔同情地斜睨了眼地上的男人,似乎已經看到了他的結局。
鄔俞嘲諷地扯了扯唇,腳步一挪躥到了燕堇旁邊。
他的余光似乎瞄到了一絲鮮艷的紅,但再定睛一看,紅色消失了,只剩下墨色的發絲。
冷意消退,鄔俞揶揄地問:“你不會真是詭異吧?”
燕堇沒看他,垂在腿側的一只手輕輕的握住,又緩緩張開,手心發麻的感覺漸漸淡去。